“瞧甚么这么出神?”
待冯元笑够了,才正眼瞧她,美人儿恰是双眼通红,面皮紫涨。他无法点头,真是,妇道人家本就没甚么见地,你嘲笑她做甚么呢?
绿莺完整回过神来,顿时软了身子,心内忐忑战兢,方才忍不住倔了一遭,却不知会被他如何措置。
满心欢乐、迟疑满志、跃跃欲试,几股滋味儿稠浊,她心内涨得满满,双眼晶亮,喜滋滋道:“爷上回说,这朱粉芳每六个月一瞧瞧便可,但奴婢想着掌柜一定没歹心,奴婢也要多上上心才是。老爷给了奴婢这间铺子,奴婢想多跟着运营运营,定要将它开得愈来愈红火才是。”
“奴婢唤琴双。”
“买你们返来是为着服侍老爷,咱家老爷乃朝廷命官,身份高贵,只要你们谨守本分,繁华繁华自是享用不尽,但是......”说到这里,用心顿了顿,瞧见二人瑟缩,她才接着道:“如有人敢恃宠而骄兴风作浪,小命也打量保不保得住!”
拍了拍大腿表示她坐上来,冯元大手一伸指了指那帐本子:“过来,爷教你。”
被个玩意儿甩了脸子,冯元哪会轻拿轻放,可此时虽气,却也不知该将她如何是好。要她小命最解气,可他此时还舍不得这美人。抽鞭子点头子,又会在她白腻腻的身子上留下陈迹。给她几耳刮子,自个儿手重,将她打成胖头肿脸的蟾蜍样儿,恶心的还是他自个儿。
冯元来到南门宅院,表示丫头噤声,自个儿掀帘子进了屋,屋里人正兀自盯着本册子。
她哪能舔脸这么回?!故现在儿才瞧起帐本子,虽看不懂,可多揣摩揣摩,谁说就不能揣摩明白呢?不过现在好啦,冯爷来了,就教他罢。
她已然过了花期,不然如何会往老爷屋里塞人,塞的还是这般鲜嫩的,她内心能好受?当年将王氏刘氏推到老爷身边便已是不得已了,当时的悲伤欲绝如同剜心剜肝普通,内心浸了血的痛。
正儿八经地向他请讲授问,要提及来,这还是头一回。绿莺脸一红,内疚一笑,声儿里夹着些羞怯:“爷教教奴婢罢,奴婢想学。爷放心,奴婢虽笨拙,可必然会刻苦的,毫不惹爷活力......”
那媒婆躬身踱到冯佟氏身边,恭敬解释:“太太眼亮,这丫头乃是大同府十里八村顶顶美的。太太不知,大同府有个端方,年年办那‘选花会’,这嘉会顾名思义,乃是选出那最美的一枝花儿,并非常隔明,不拘大师闺秀亦或小家碧玉,皆可参选。”说着挺了挺胸,眼里闪着得色,“这丫头便是本年的魁首了。”
冯元等了斯须,眉头缓缓攒起,目光直直射进她眼里,缓缓说道:“爷、说、过、来。”虽是一字一顿慢悠悠,却不刺耳出此中异化着的不耐烦。
半个时候后,统共一十六个小丫头分红两行立在厅中。
冯元怔了怔:“难不成你想当掌柜?”
那鲜艳的赶紧回道:“回太太话,奴婢驰名儿,唤作娇儿。”
他语带轻屑,听在绿莺耳里是句句挖苦讽刺,她滞着身子,羞愤不已,恨不能找条地缝钻下去。
他嗤嗤乐个不住,只觉这乐子能让人甚么烦恼皆无。再一看她风骚身材,娇媚花颜,他满眼玩味地在她身上来回扫了扫,忍不住点头叹道:“有你这么个美艳掌柜立在那,爷们是来瞧胭脂还是瞧你?蜜斯媳妇见了你,不嫉?买卖还能成?你呀,就是天生服侍人的命,就给爷老诚恳实待在这小院子里,觉得自个儿有多大本事呢!念得了买卖经?的确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