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郎中跟着侍女走了,程令仪也走出门外,冲叶茵茵笑笑,“治伤很胜利,接下来就要看后续的疗养了。”
早晨,她一盥洗完就想躺下。
程令仪点了点头,跟她去到配房,由着侍女奉侍她净手换衣。
如此年纪悄悄的一个丫头,不但做买卖的脑筋不凡,医术手腕更是高超,办事又这般有分寸,自家能遇着她,当真是一个不浅的福缘。
程令仪还真没想过诊金的事,“这……伯父伯母,诊金临时不急,叶公子现在还伤重卧床,等他再规复一些,若预后杰出,再提诊金的事,不然我若现在就把钱收了,反倒知己不安。”
叶淳和周氏一见她,便要上前施礼。
叶茵茵也道:“爹爹,娘,诊金你们就别操心了,我自会叫程姐姐对劲的。”
叶淳点头称谢,“钱郎中,人我会请来,其他的就劳您多操心了。”
“我累了,可有客房叫老夫去歇歇?”
统统筹办安妥,程令仪拿动手术刀,缓缓划开了叶在洲的背脊。
钱郎中笑笑,捋了捋须道:“叶女人,你跟程丫头这么熟悉,她的技术你还信不过吗?你本身问她吧。”
她看向床上的叶在洲,他仿佛精力不太佳,醒了以后也只是衰弱地半睁着眼,听着世人说话。
她眼神沉着专注,手又快又稳,血肉横飞间,她却总能精确地避开人体的肌理和头绪。
开门的是钱郎中,瞥见他出来,叶茵茵面色一喜,忙上前问道:“钱郎中,我哥哥如何样了?”
虽说开刀的人是程令仪,可他已经上了年纪,陪着熬了这大半日,面色颇显老态。
香兰答道:“女人,已颠末端申时。”
叶茵茵带着她往东侧的配房走去,“那我让常发守着哥哥便是,程姐姐,你忙了这大半日,真是辛苦你了!我先带你去洗漱换衣,然后你吃了饭便好好地睡一觉吧。”
程令仪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里燃着烛火,侍女见她醒了,上前说道:“程夫人,我家公子已醒了,女人让我等您睡醒后带您畴昔。”
程令仪再次在内心感慨了一番叶家的财大气粗。
“你给别人治了伤,本身的伤就不管了吗?再忍忍,等我给你上完药了再睡。”
叶淳还带着病,便先回了叶家,周氏牵挂儿子,筹办在竹园住下,亲力亲为照顾他,叶茵茵天然也陪着。
佳耦两人确认了儿子的环境以后,双双放下了心。
叶淳也在一旁点头,表示认同自家夫人说的话。
叶淳和周氏看向程令仪的眼神更加激赏。
看到端上来一桌的饭菜,还没等动筷,她的肚子便叽叽咕咕地响了起来,叶茵茵也没好到哪儿去。
吃完饭,程令仪去安息了,叶茵茵却不敢睡,一向在叶在洲身边守着。
程令仪下午在竹园吃过饭,这会儿还不饿,但看大师都等着她,就又陪着吃了一些。
侍女劝不过,只好为她搬来椅子,又撑着伞替她遮阳。
叶茵茵松了一口气,面色难掩冲动,不过也总算是将一颗心落在了肚子里。
她神情尽是倦怠,俯身做了大半天手术,腰都直不起来了,走起路也有些摇摇欲坠。
程令仪跟钱郎中照看着叶在洲吃了药,又交代好一些该当重视的处所,就也分开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用饭。
周氏握着她的手道:“好孩子,你跟茵茵干系匪浅,伯母就不跟你客气了,你不必谦善,若不是你先帮洲儿医治旧伤,其他郎中哪有使力的处所?你救了洲儿,是我们叶家的大仇人,诊金非论多少,你固然开口提,伯母必尽力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