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仪揉了揉她的脑袋,“才出了汗,别在内里吹风,先进屋烤烤。”
寒冬腊月的气候,小家伙却只穿戴一身单衣,站在梅花桩上扎马步。
柳华正在繁忙,程令仪没有出言打搅,而是站在一旁悄悄看着。
“好,我去安排,”江氏笑着点了点头,“董公子也真是个孝敬孩子,晓得柳姐姐从山高低来,已几次上门,来请柳姐姐归去过年。”
只见柳华将药材碾成粉末,又扫进瓷瓶里装着,桌案上已放着数个一模一样的瓷瓶。
傅瑶灵巧地点了点头,一阵风似的进了屋里。
程令仪细细瞧了瞧,绫罗绸缎,瓷器摆件,还真有很多好东西。
程令仪没有戳破,转而道:“师父,新医馆的选址就在东华街,我已差人将处所买下,眼下正在办理,等过完年药材都齐备了,我们就能开张了。”
程令仪摇了点头,“你看你,又这么严厉,归正瑶瑶就劳你多操心了。”
她笑了笑说:“娘,董公子是师父的养子,按理我要称他一声师兄,您也帮我备一份礼,过两天送去董家吧,就当是年礼。”
程令仪想了想说:“我记得,医书上说这是一味毒药,不过却能够疗治外疮。”
话虽这么说,可她嘴角却压着笑意。
程令仪翻开瓷瓶闻了闻,“味苦而辛,有点像是雷公藤。”
程令仪点头道:“也好,师兄总归是师父一手养大的,年节团聚之际,他天然但愿师父能回家团聚。”
听她如许说,春草上了心,回身去地窖放工具。
柳华叹了口气,“唉,一下山,事情就多咯,不如在山上安闲。”
“当然不是,我天然但愿师父留在梅园过年,可师兄来了几次,次次都带着很多东西,我这不也是拿人手软吗……”
“程丫头,你可知几十年前,回春堂还叫做柳氏医馆,是我柳家传承了百年的祖业,当年娘生我时难产,爹只保下了我,可我娘却有救过来,爹娘豪情深厚,哪怕我娘去了,爹也不肯另娶,以是,他就只要我这么一个女儿,可祖上世代传下来的医馆,女儿没法担当,爹捡返来师兄,本就是想让他做我家的赘婿,好接办医馆。”
地窖里存的大多都是食品菜蔬,可这锦盒如何看也不像是装吃食的,春草有些迷惑,“夫人,这是甚么?”
傅瑶用袖子一擦额头的汗,仰脸说:“不冷!”
程令仪点了点头,“师父愿不肯归去,都看她本身的意义,娘,东西你看着安插就行,我去找师父筹议些事。”
“这个董公子,脱手倒是风雅。”
江氏宠溺一笑,“好,你去忙你的。”
程令仪惊奇道:“娘,这是甚么?”
江氏跟柳华很合得来,两人以姐妹相称,以是相互也都晓得相互的一些事。
柳华眼中也模糊有些镇静,转而又升起一丝失落。
柳华瞟了她一眼,“如何,你想赶我走?”
“当时我与师兄只要兄妹情分,晓得爹的企图后,我很不欢畅,与爹大吵了一架,抱怨他不把医馆传给我,又乱点鸳鸯谱,厥后我负气不回家,在内里做游医,偶尔结识了董郎……再厥后的事,你应当也晓得了。”
程令仪从春草手中接过大氅,给她裹在身上,“冷不冷啊,瑶瑶?”
进了屋,她把装着番薯的锦盒拿给春草,让她放到地窖里去。
江氏笑了笑,“是柳姐姐的儿子,董家公子送来的东西,柳姐姐让我们挑了一些,余下的就都给你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