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与师兄只要兄妹情分,晓得爹的企图后,我很不欢畅,与爹大吵了一架,抱怨他不把医馆传给我,又乱点鸳鸯谱,厥后我负气不回家,在内里做游医,偶尔结识了董郎……再厥后的事,你应当也晓得了。”
寒冬腊月的气候,小家伙却只穿戴一身单衣,站在梅花桩上扎马步。
她笑了笑说:“娘,董公子是师父的养子,按理我要称他一声师兄,您也帮我备一份礼,过两天送去董家吧,就当是年礼。”
程令仪从春草手中接过大氅,给她裹在身上,“冷不冷啊,瑶瑶?”
柳华正在繁忙,程令仪没有出言打搅,而是站在一旁悄悄看着。
柳华长叹一口气,“我老是在想,如果爹肯把医馆传给我,我就不会离家出走,也不会碰到董郎,更不会害得他年纪悄悄就丢了一条命。”
“程丫头,你可知几十年前,回春堂还叫做柳氏医馆,是我柳家传承了百年的祖业,当年娘生我时难产,爹只保下了我,可我娘却有救过来,爹娘豪情深厚,哪怕我娘去了,爹也不肯另娶,以是,他就只要我这么一个女儿,可祖上世代传下来的医馆,女儿没法担当,爹捡返来师兄,本就是想让他做我家的赘婿,好接办医馆。”
“固然时隔多年,我早就放心了,也感觉现在的回春堂,被师兄打理得比当年的柳氏医馆还要好,可我内心总憋着一股气,女子凭甚么不能担当祖业,凭甚么不能开馆行医?”
“当然不是,我天然但愿师父留在梅园过年,可师兄来了几次,次次都带着很多东西,我这不也是拿人手软吗……”
“这个董公子,脱手倒是风雅。”
“腿往下压,身子挺直。”
只见柳华将药材碾成粉末,又扫进瓷瓶里装着,桌案上已放着数个一模一样的瓷瓶。
程令仪翻开瓷瓶闻了闻,“味苦而辛,有点像是雷公藤。”
江氏跟柳华很合得来,两人以姐妹相称,以是相互也都晓得相互的一些事。
傅瑶灵巧地点了点头,一阵风似的进了屋里。
回到梅园,恰好遇见傅瑶在院子里练功,程令仪便立足看了一会儿。
柳华忙了一下午,也有些累了,便和程令仪坐在隔间喝茶。
程令仪细细瞧了瞧,绫罗绸缎,瓷器摆件,还真有很多好东西。
程令仪进屋没瞥见人,就晓得自家师父定是又在制药,回身进了隔壁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