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仪领着她们,从二门进了园子里,这两日临时抱佛脚,园子里添了很多花花草草,看着倒也不算那么寒伧了。
他沉默半晌,才又说:“傅夫人,你或许不知,我们高宁侯府徐家累世都是武将,父亲一贯对仆人护院管束甚严,有好些乃至还是参军中退下来的行伍之人,凭这些人都没能抵挡得住贼寇,而傅状元一介墨客,傅夫人戋戋弱女子,又是从那里招揽来的这等人才?”
徐维之面上略有一丝不满,但又不好发作,忍了忍道:“下人说,傅家的车队里有两个年青人,技艺超群,凭两人之力便赶走了贼寇。”
程令仪像没事人一样,笑着赔罪道:“哎呀,不是我要揭本身的短,实在是这几日清算得仓猝,寒舍太乱,若就这么请四公子畴昔,实在有些失礼,不周之处,还请四公子包涵,待四公子下次登门,我必扫径相迎,以示恭敬。”
不敷一刻钟,三人就把园子逛完了,徐静檀与袁向锦面面相觑,眼中都有迷惑。
徐维之略略拱手,“夫人客气,是鄙人冒昧了。”
袁二夫人伸脱手一拦,“府上另有事,他日再来打搅。”
程令仪笑道:“四公子过奖了,那两位技艺的确不凡,是旧友举荐给我们的江湖侠客,一起护送我们上京。”
“就是,表姐说得有理。”
程令仪起家相送,袁向锦也已跟着母亲走出两步,徐静檀却俄然叫住她。
还是袁二夫人看出他的心机,站起家道:“程娘子,叨扰这么久,我也该告别了。”
程令仪客气挽留,“那里那里,二夫人能来,舍间蓬荜生辉,还请您务要留下用了午餐再走。”
“无妨,傅夫人带路便是。”
“四公子,非是我推委,可您也晓得,我们是前两日才搬进这里,好些处所都还充公整安妥,他们兄妹的住处很有些混乱,恐怕是不堪您落脚。”
徐维之却不肯放弃,又道:“两位义士是为了救我两个mm才受了如此重伤,我更应前去看望才是,不知傅夫人可否代为带路?”
程令仪坐着没动,只浅笑把玩动手里已经空了的茶杯,既不看他,也不接话。
徐维之瞟了她一眼,方才听这年青妇人说话,张弛有度,进退恰当,既没有挟恩相报,借此攀上侯府和袁家,也没有过分巴结,总的来讲,身上没有那股子乡间人的小家子气。
“表妹,我们本日来,也是为了恭贺傅大人与傅夫人燕徙新房,傅家对你我有拯救之恩,不若我们再多留一会儿,去宅子里逛逛,也为这里添些人气。”
徐维之紧接着问:“本来如此,提及来,救了我五妹和表妹的功绩,也有两位懦夫一份,不知本日可否一见?也好让鄙人聊表谢意。”
“他们受伤了?”徐维之有些不信。
就这?
这个徐维之,如此揪着石安和石宁不放,究竟要做甚么?
袁二夫人目光转向程令仪,程令仪笑着接上,“两位女人有此美意,我天然欢迎之至,那便请两位女人留下用午餐吧,稍后我带着两位去园子里走一走,只是舍间粗陋,恐没有甚么好的风景。”
新栽的桂树绿荫成林,除了地上那些新土的陈迹实在过分刺眼,旁的也挑不出弊端。
闲事已包办完,他便不欲多留,可二舅母没说走,他也不好直接开口。
徐维之模糊有些怒了,正要再说,袁二夫人却开口了,“维之,程娘子都说了不便利,你就莫要再让报酬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