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维之声音微小,似忍得非常辛苦。
傅玖没有多想,持续往上走去,可恍忽间,他仿佛闻声了一声女子的呼救。
钟黎的夫君,宋尧拥戴道:“是呀,傅大人,我还从未见过四公子这般看重过谁,傅大人年纪轻简便考中状元,又入了清贵翰林,实乃诸君之表率,本日可贵一见,我们可都想向你学习学习呢!”
徐维之笑呵呵地看向世人,“大师说说,傅大人当不当得起我们的表率?”
“徐女人,是你?”
他拽着傅玖,边说话边走进了山林。
扒开丛丛密林,还未走到潭边,远远就见潭水中漂泊着一道人影,那人奋力挣扎着呼救,仿佛已经溺出来好久了,此时行动已有些迟缓,若再不被救出来,只怕就要没命了。
傅玖拱了拱手,“举手之劳,不敷挂齿,四公子汲引了。”
傅玖定在原地,眉头微蹙,眼中暴露一抹恍然,腐败非常的眼神,哪另有方才在席上时的醉态?
呼救声仍断断续续的,一声比一声更微小,听起来像是有人溺水了。
徐静檀一脸痛苦,脑袋在水中时上时下,看起来真的将近支撑不住了。
两人离席,往一侧的山路上走去。
徐维之面色痛苦,“叫傅大人见笑了,许是本日饮了太多凉酒,我腹中有些不适,恐怕支撑不住了……”
徐维之摇了点头,在他耳边抬高了声音道:“傅大人,你于我们徐家有恩,鄙人非常感激你救了我家五妹,何如一向无缘拜见,若非前几日我不得空,这才托了宋兄替我请来你,不然我定是要亲身过府邀约的。”
傅玖愧然一笑,“宋兄过誉了,傅某实在不敢当。”
他把着傅玖的胳膊,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倒使得傅玖不好回绝了。
在坐的诸位都是京中世家后辈,论家世,傅玖或许是最次的,可论才学官职,傅玖倒是世人当中的头一个,是以世人也纷繁拥戴。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还是遵循徐维之所言,单独往别院找去,又向上走了一段路,水流的声音越来越大,听着不像是浅显的溪流,倒像是水流自高处落下,击打在深潭中的声音。
徐维之摆摆手,“恩典且先不说,本日一见傅大人,鄙人也心生敬慕,盼望着能与傅大人如许的青年才俊多多交换才好,我另有很多诗词,等着与傅大人一同会商呢,傅大人怎可不给我这个面子?”
闻言,徐维之笑着对世人说:“诸位,那我与傅大人就先失陪一会儿,本日美酒管够,大师纵情!”
如果因为他判定失误,迟误了救人,害得旁人是以丧命可如何是好?
徐维之说完也不等他回应,仓促往一侧的树林中走去。
“无妨,我稍后便去找你,若我未到,你报我的名字,叫别院里的仆人为你带路便可,我实是忍不住了,傅大人,此事就奉求你了,鄙人失陪!”
“既如此,傅某便随四公子走一趟。”
两人沿着密林里的巷子走了一会儿,傅玖也不知走到了那里,模糊入耳见山涧的流水声,仿佛他们一向是沿着溪流向上走的。
傅玖没有转动,“徐女人,徐家别院就在不远处,你来此处散心,如何未几带些人跟着?”
傅玖有些游移,“但是,我就算找到了别院,也并不熟谙折返的路……”
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踌躇再三,还是调转了方向,朝着深潭的方向走去。
傅玖不欲理睬,抬脚接着往山上走去,可刚走出两步,那声音竟变得凄厉起来,还带着一丝濒死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