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山颤抖了嘴唇，好半响，憋出一句，“顾文茵，你就不怕报应吗？”
顾文茵有点看不懂，不明白，为甚么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顾舒窈的眼睛里竟然还闪动着但愿的光芒？
顾重山“……”
顾文茵没有看小周氏，而是看向顾重山，说道：“一千两银子，我有，但你得拿这屋子做抵押，甚么时候还上银子了，屋子便还给你们。”
顾文茵没有往下说，但话中的意义却表达的很清楚。倘若顾重山敢往元氏身上泼脏水，她必然会叫他接下来的日子，生不如死！
顾舒窈和顾文茵齐齐昂首看去，却本来是顾重山将手里的茶盅重重的搁在了桌上。
“叮当”一声脆响。
顾重山微垂着衰老打着皱褶的眼睑，一下又一下的轻撇动手中青瓷缠枝莲茶盅里的茶沫，他的身侧，小周氏一对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没了之前的波光潋滟，有的只是阴沉酷寒刻骨的恨意。至于，顾舒窈……
顾重山“咚”一声跌坐在椅子里。
“啧啧啧……”顾文茵连连点头，“这小娘生的就是小娘生的，到死都窜改不了刻在骨子里的卑贱啊！”
小周氏喊着朝顾文茵扑了畴昔，母子连心，顾晔然再不是东西，可那是她的儿子，是她的依托。
顾舒窈倒是神采一白后，猛的拔脚跑了出去，未几时内里响起一阵干呕声。
顾重山瞪着顾文茵，“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
顾文茵笑了笑，神然安然的看向顾舒窈，“我此人没甚么长处，独一可取之处就是喜好说实话，你这是要我把这独一的可取之处也给舍弃了？”
小周氏压下那股恶心，目光倒是恶狠狠的盯着顾文茵看。
小周氏眼睛猩红的能滴出血，如果目光能杀人，她怕是早就将顾文茵一身戳成了筛子。
目睹得小周氏便要挠到顾文茵的脸，燕歌上前一步，也不晓得她是如何脱手，顾文茵只听到“啪”一声脆响，下一刻，小周氏已经捂着脸倒在了地上。
“不晓得的话最好别胡说。”顾文茵目光蓦地一寒，凝在了顾重山脸上，“毕竟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舒畅了大半辈子，可别临到老了……”
顾舒窈的一声“祖父”突破了诡异的沉寂。
顾文茵倒是看也不看小周氏一眼，目光直直的落在顾重山身上。
老苍头将手里被血染透的白绸布递到顾重山手里。
顾重山没有吱声，看着顾文茵的目光里却不肯让步的对峙。
顾文茵把玩着本身的手指，幽幽的说了一句，“传闻顾二爷欠了赌场一千两的银子，看在一个姓的份上，这一千两银子，我能够借你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