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正要问下去,亭荷从蒙易屋里走出来讲道:“少奶奶,四少爷醒了。”香草快步地走进屋里,见他靠在寻梅的手臂上,正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刚才那大夫临走前说了,服食过金丹的人复苏后必定会喝很多的水,特别是凉水。
“三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向来看重你的学业,就算是我,也一定劝得住他。你好好待屋子里,好好检验检验。至于回不归去,我猜那都是他的气话,他也舍不得把你送归去呢!放心吧!”
宝儿拉了穆儿起来,出了房间,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下回可得机警点了!四少爷犯胡涂,你可莫犯胡涂,要不然这主子出事了,你好得了哪儿去了呢?如果明天四少爷跟元斌少爷一样没了,你只当你好过得了?”
回到蒙易房间时,他正抱着个枕头坐在床上发神呢!寻梅在中间劝道:“四少爷,您还是躺在安息吧!您再难过,那位少爷也去了,人死不能复活呢!”
蒙易浑身颤抖了一下,懊丧地跪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了事等候被罚的三岁小孩似的。
穆儿一听这话,吓得从速跪下说道:“小的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就是明天夜里,少爷跟元斌和燕冲两位少爷一块儿温书,他们打发了我们几个小厮出来,伶仃在里头。厥后,少爷唤我出来送茶时,我就闻声燕冲少爷说一句啥金丹,也没再闻声旁的了?”
“你莫急,过了穆儿就到你了!你只当你能跑得掉?派了个小厮跟着你,就单是陪着你胡玩的?主子遇着犯胡涂的时候,他在中间不吭一声,如许的主子留着有啥用?宝儿,还不带出去!”
穆儿吓得满身颤抖了一下,噗通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告饶道:“三少爷,小的……小的真的不晓得四少爷他们吃了啥呀!要早晓得是金丹,小的指定会劝四少爷的!”蒙时坐下后,问他:“单是金丹吗?就没点旁的事?这段日子,蒙易混着元斌和燕冲两人,干了啥功德,你不清楚吗?非得叫我叮咛宝儿绑了你吗?退学馆的时候我咋叮咛你的,你一句也没记取吗?”
“行,转头我也跟你算算总账!”香草挽着他的胳膊送到了大门口,看着他上了肩舆分开了,这才回身出来了。
蒙时点点头道:“就是这个意义!朝晖学馆的端方比崇文学馆还严苛,就是怕那些有家世有银子的纨绔后辈不好好攻书,一心想着玩了。畴前笑人家蒙钟,眼下该笑笑本身了吧,蒙易?”
宝儿罚完了穆儿后,跟着香草和亭荷一块出了门,走到门口时笑道:“少奶奶,您要不先等等,我往那肩舆行里给您雇顶肩舆来?您好歹是录事大人的夫人,咋能步行着出门呢?少爷起初替少奶奶购置了一顶肩舆,明天就能送过来。”
“嫂子,我晓得错了,”蒙易低头道,“下回,打死我,打死我都不碰那玩意儿了!”
蒙易半跪在床上,低头沮丧地说:“你晓得?我下次真的不敢了!”蒙时面带愠色地说道:“你尚且有下次,那元斌可就没下次了!你这么大小我了,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金丹是啥东西,你即使没见过,也该晓得那是羽士们哄人的玩意儿!无知妇孺信信也就罢了,求长生求疯了的人信信也就罢了,你这满肚子文墨的秀才竟然也信了!我瞧着你这书也不必攻了,现下就清算东西回家去!”香草是第一次瞥见蒙时生机,一时候也不晓得该如何劝了。但是有句话她听得清楚,也很猎奇,便问道:“你说那元斌没下次了,是咋回事?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