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端点头道:“正筹算本年进学呢,可惜前头衙门里才张贴的布告,秋闱都搁下了,那书还念来做甚么呢?只怕天下事要乱的了。”
“端儿到底如何了?”孟氏焦急地问道。
“是啊!”韩铭念点点头道,“方才在韩府的时候,爷爷的确是这么说的。他说蒙时反正偶然宦海的事,又不肯帮他,倒不如回故乡去。”
“少拿你那养子来讲事!他是你相公亲生的吗?不过是怕你今后老了,跟前没个端茶递水的,才让你收着的,你还真当他是郑家的骨肉?倒竟敢厚着脸皮儿如许说话,我都替你臊得慌!再说了,是撵你出去吗?这院子本来就不是你的,你离了这儿没处住就回郑家去,那儿再不济,也能分你间下人屋子!”这男人说完后,四周打量了一眼问道,“对了,你那养子郑端呢?人哪儿去了?莫不是闯了祸不敢返来了吧?”
韩铭念抄手靠在书桌上问道蒙时:“哥,你真要走啊?就不再考虑考虑留下来?”
“为啥不再醮?你娘家没人了吗?”
“往哪儿去啊,悦媛?”韩铭念笑问道。
“哼!”这男人往椅子上坐,跷腿说道,“你还美意义问?要收个养老的,也得收个听话的,免得屈辱了我们郑家的名声儿!”
“娘,您哭了?”郑端一脸惊奇地看着孟氏问道,“是不是二伯又说您甚么了?他是不是非得把我们赶出这院子不成?”
“不急,反正另有两天时候,你渐渐清算。这府里的东西本来未几,三四个马车也就够装了。想要啥东西,添置了一块儿带归去。”
“再醮?”孟氏苦涩地笑了笑,悄悄点头道,“郑家那样的家风容得下再醮这两个字吗?内里都说郑家家风松散,是礼节从孝从德之家。听着倒挺舒畅的,可背后里倒是门禁森严,端方繁多。凡是嫁进了郑家,即便是青年丧偶,也不准娘家人接归去再醮,得守一辈子清寡呢!”
正说着,孟氏的儿子郑端小跑着返来了。他一进厅门便问道:“娘,刚才二伯是不是来过?”
“你莫白搭力量了,外公都留不住我,你还能留得住吗?可贵他白叟家想通了,放我分开,我还不从速走吗?”
“你不问,我倒也记不起来了。我刚嫁进郑家三年,我相公就因病过世了,细算下来总归也有个十五六年了吧!”
蒙时笑着点点头道:“明天外公叫了我去,就是为了说这事。他说我也偶然宦海上的事,就放了我归去,不难堪我了。我策画好了,收整两天,后天再解缆。”香草欢畅地差点跳了起来,拍动手笑道:“这可真好呢!我本来还担忧城门封着,不晓得啥时候才气出了城门,现下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给我两天时候收整收整行李……对了对了,另有我那宅子,得尽快脱手才行!”
“这么说来是我那两个儿子冤枉你家端儿是不是?行!”这男人拍了拍茶几说道,“叫了你那养子出来!我带了归去,跟郑渊和郑邱劈面对证,我看他如何狡赖!”
郑端不甘心肠嘟囔了两句,抬眼时才瞥见香草坐在中间。香草起家对孟氏说道:“帛金已经送了,我也该归去了,今后再来拜访吧,你好好保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