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在这何为?”
“可我有些不甘心啊,清楚有好种谷,能让家里增加支出,为啥我们就不能用?”崔二郎有些忿忿不平:“爹有些怯懦,我便不信赖,莫非这江州城里卖种谷的就满是黑心的?莫非就没有一个端庄的买卖人?”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那倒也是。”崔三郎点了点头:“前车之鉴哩。”
“另有这事?”卢秀珍睁大了眼睛,看起来这没知己的贩子甚么时候都有,不分当代当代,竟然能想出这么损人的招数来。
六丫的笑容非常欢畅,看得出来她对大伯一家也是痛恨深深的,想到六丫跟她提起的那件事,卢秀珍暗自感喟一声,这好事做多了,遭殃的时候不但没人怜悯,反而是大快民气啊。只不过撇开崔诚恳家的恩仇不说,那些奸商们实在太可爱了,怪不得崔诚恳这般谨小慎微,便是连有好种谷都不敢去买。
“我们买种谷,跟官府有甚么干系?莫非官府还不让我们买不成?”卢秀珍感觉有些奇特,初来乍到,她还不太明白这大周朝的端方,或许官府把持住了种谷的买卖,不让农户们自行采办?
“成果呢?”卢秀珍惊呼了一声:“另有如许的奸商?”
“那厥后呢,大伯有没有被抓去?”她想晓得后续,阿谁住在青砖大瓦屋里的大伯,一门心机惟挣更多的银子,最后到底落了个甚么了局。
“买种谷?”崔三郎摇了点头:“不中不中,万一又买了些不好的返来如何办?”
“我也是听人家说,比来江州城里有传言,有家粮肆去江南收种谷了,用那种谷每年收成起码要好两成,并且种出来的稻谷粒大颗圆,吃起来香喷喷的,弄到市道上去卖,能卖上好代价。”崔二郎的眉毛斜斜朝两鬓飞了畴昔,脸上神采飞扬:“我们家如果用这类谷,必定会多收些银子。”
“既然有好种谷,那就换呗。”卢秀珍有些不解,不就是去买一批新的种谷来?多轻易的事啊,干吗崔二郎为了这事在发楞?
“我在想种子的事情哪。”崔二郎冲着六丫笑了笑:“正在深思要不要将我们家留的种谷换一换。”
诚信是做买卖的底子,用那种棍骗手腕骗得了一时却骗不过一世,就说那些废种谷的事情,这事情做得几次,大师天然不会再去那人手里买种谷——又不是傻子,多花了银子,担搁了农时,还要冒着被官府惩罚的风险,谁会去做呢?
“不是官府不让我们买,是爹怕买了不好的种谷,到时候交不起租子和赋税,免不得要被抓去下狱做苦役的。”崔三郎大口咬了一块饼子嚼了嚼,嗤嗤一笑:“咱大伯家那年就是如许哩,听着人家说有上好的种谷,想要多些收成,跑去江州城买好种谷,成果扔下去不出秧,跑到那铺子里去实际,人家背景硬得很,愣是说是他不会种!”
“二哥,这是朝廷的意义?”崔三郎顾不上咬玉米饼子,眸子子不住的转:“如果朝廷属意这般做,我们倒无妨尝尝。”
“大嫂,你不明白,咱爹惊骇官府哩!”
宿世种谷买卖非常平常,只不过卢秀珍听村里的白叟们说,之前种谷是不消买的,大师都是用自家地里的谷子留着做种,为何大周却有卖种谷的,一如宿世那般经济交换发财?
“那里真能被抓出来呢,摆布不过是知府大人恐吓他的罢了。”提到这事,六丫也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大伯厥后赶着换了一批,可误了农时,那年收成很不好,还是拿了银子买了些稻谷才交上赋税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