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人啧啧两声:“啊哟,茂枝你出去了一回,真是长见地了,比九叔还懂端方哩。”

“守孝?”卢秀珍微微蹙眉:“传闻我得给大郎戴三年孝?那里都不能去,只能在家里哭,对不对?”

“哟,二郎啊,代你爹来族里议事呢?这个……是谁啊?”

“茂枝,人家年纪轻,见地比不得你,不明白端方,好好说便是了,别恐吓人家。”崔三爷伸手拉了崔茂枝一把:“诚恳兄弟必定是忙不过来才让她来的。”

卢秀珍怜悯的瞥了崔二郎一眼,这般漂亮的少年,如果养在大富大贵的人家,现在定然穿戴的是锦缎长袍,就如那芝兰玉树光彩熠熠。只可惜落在这农家山村,明珠蒙尘,连一双好鞋子都没捞上一双。

“我爹和我娘让我来的,他们没空,田里事情多,地还没犁呢。”卢秀珍朝崔茂枝笑了笑:“十三叔,我本来也不想来的,可爹娘叮咛了,我也只能照办哇。”

卢秀珍这话说得非常奇妙,她偷梁换柱的将昨日她去了崔充足家里和今后不能出门构成了一个对峙,崔才高只能选一个站队,如果说她今后不能出门,那昨日为何没有制止她外出?

走了约莫半刻钟,卢秀珍来到一幢白墙黑瓦的屋子前边,翘角飞檐,滴水口上用石头做成倒挂的蝙蝠模样,那水从蝙蝠的口中一滴滴的滴了下来。

卢秀珍并没有发觉出来崔二郎的非常,只是很安静的朝前边走这,早两日才下过雨,巷子上没有干透,柔嫩的泥土上留下了浅浅的足迹。

“族长大人,这位十三叔那可不但比您神情一点点哪!昨日在大伯那边见着您,驯良可亲,公道忘我,也不见您说要我呆在家里别出来,可本日,这位十三叔一句话就要逼着我归去给大郎守孝,三年不能出门呐。”卢秀珍趁机告状:“族长大人,我是该听您的,还是该听十三叔的?”

“那是当然,”听着旁人夸他懂端方,崔茂枝有些飘飘然,就连前边几个字都没有听清就不住的点头:“我说的话这大郎媳妇如何能不听?”他朝卢秀珍狠狠的盯了一眼,摆出了一副族叔的谱来,大声呵叱道:“还不快些归去!”

“哦,我鞋子后边破了,泥巴钻出来了。”崔二郎哈腰,尽量将脸埋下去,不让卢秀珍看到他脸上的一丝红晕,心砰砰的乱跳,感到本身呼吸都有些困难。

“还是族长大人深明大义,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大郎死了,我确切该给他守孝,可我家里的环境族里的叔叔伯伯们也不是不晓得,我必定不能在家呆着啥事都不做,只顾着给大郎守着这个孝哩,好歹得出来给家里搭把手,是不是啊?”卢秀珍抬起手来,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我命苦,十七岁上头就守了望门寡,恰好有些人感觉孀妇好欺负,有事没事都要来踩上一脚……”

“看来你还去开了眼界长了见地哇!”崔三爷乐呵呵的看了看崔茂枝:“瞧着穿上新衣新鞋了哪。”

“谁说孀妇就不能出门了?”崔才高硬着脖子道:“十年前庐州城有一孀妇,男人死得蹊跷,可本地府衙收了仇家的钱不去缉拿凶手,她拿着状纸一起告状来了都城,皇上晓得了还赐了她节义烈妇哩,崔茂枝,照你的说法,皇上也不懂端方了?”

还用问么,这鬓边不还别着一朵小白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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