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有个比鸡蛋还大的包,右边的小腿也折了,骨头都暴露来了。总之,费事得很。”
顾刘氏正担忧着顾长庚,又烦恼不该冒然叫他,听到顾成礼如许一说,心中顿时一火,啪的一巴掌,拍在顾成礼的后脑勺上,嘴里骂道:“滚一边去!有你这么和你爹说话的吗?”
陈良方才歇下没多久,就有跟着他一同去锦州的仆人来敲舱门:“大管事,船工在江里头救起来一个落水的人,让我来请您去看看呢。”
说着,陈良起家开了舱门,同来请他的仆人一道,去了内里。
陈良天然也晓得。
“陈管事。”
“陈爷。”
他既然出来了,就不会不管,当下就说:“眼看就要进锦州城了,等进了城,就送他去医馆吧。”
“罢了,积德积善,总有福报。我同川陈家也是积善之家,去看看也行。”
顾成礼后知后觉的围上来,嘴里说道:“爹,您这是如何了?如何这么不谨慎啊?”
说着,顿了顿,又道:“人另有气,不过看起来应当在水里头泡了很长一段时候了,能不能醒过来,可不好说。”
除了在陈家主子这等人眼里,还是个家奴的身份以外,在外头,也算是可贵的面子人,见面都得客气的唤一声陈管事,或者陈爷。
同川府离着锦州府不远,同川河又连着锦江,走水路来往于锦州府非常便利。
等阿谁被救起来的人再也吐不出水了以后,那在替被救人控水的船工才将人放回船面上,又把脑袋给他侧了一些,然后才扭头看向陈良,恭敬的唤道:“陈爷。”
这会儿工夫,顾李氏、顾孙氏、顾有庆,也都围了上来。
听到顾长庚的话,顾刘氏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说道:“哦,好,我这就去!”说着,又冲顾成仁和顾成信道:“老三,老四,你们扶一下你爹,让他坐到土埂上。”
顾长庚疼得嘶嘶的倒抽了几口冷气,缓过来以后却颇不耐烦的冲着儿子儿媳说道:“行了行了,都围上来做甚么?还不从速的挖沟去,眼看就要下大雨了,现在不把排水沟清理出来,是想让地里头的庄稼都被沤烂吗?”
顾成仁和顾成信闻声往顾长庚看去,一眼就看到自家老爹的左脚大脚指上正在冒着血珠,赶紧将手中的锄头一丢,一前一后的抢上来,护住顾长庚,嘴里同时大声道:“爹,您没事儿吧?”
顾成仁和顾成信一起点头,扶了顾长庚到土埂上坐下,随后就被顾长庚赶去持续清理地里的排水沟去了。
但是,顾刘氏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顾长庚,有些担忧的喊道:“老头子。”
顾长庚本来就心机恍忽,耳边再猛的听到顾刘氏一声喊,心中一惊,不知怎的,就一锄头挖到了本身的左脚上。
顾长庚回家重新上好锄把,回到坡上却还是干不好活,只感觉内心头烦乱得很,总仿佛有甚么事情要产生普通,完整静不下来。
“哎哟!”顾长庚大声的呼出一声。
听到陈良如许说,船工们都放下心来,纷繁点头说道:“应当的,应当的。”
……
看到陈良过来,船面上的仆人、船工赶紧同他打号召。
顾成礼挨了顾刘氏一巴掌,倒也不敢吱声,把头一缩,公然就‘滚’到一边去了。
暴风卷着暴雨直往船舱里头灌,连他这个做管事的,都不得不卷起袖子往外舀水。得亏行船的都是多年的老船工,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类环境,这才有惊无险,安然度过了风雨最狠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