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长年往锦州府进货,这一次,运气仿佛不太好,眼看将近到锦州府了,却俄然碰到刮大风、下暴雨,并且,四周还没处所停船,只能硬着头皮、逆着滚滚的锦江水往锦州府方向赶。
这恰是这些救人的船工让人请陈良过来的首要启事。
顾成礼挨了顾刘氏一巴掌,倒也不敢吱声,把头一缩,公然就‘滚’到一边去了。
陈良天然也晓得。
说着,又柔声安抚一脸自责的顾刘氏:“老婆子,你别担忧,我没事的。你去看看树下的水壶里另有水没,如果有的话,帮我把脚上的泥冲一下,再扯一把野菊花叶来,给我嚼烂了敷上就没事了。”
暴风卷着暴雨直往船舱里头灌,连他这个做管事的,都不得不卷起袖子往外舀水。得亏行船的都是多年的老船工,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类环境,这才有惊无险,安然度过了风雨最狠恶的时候。
这个天乡间人做活的时候,根基上穿的都是草鞋,顾长庚也不例外,以是这一挖,直接就把他左脚的大趾头挖了一个口儿。
“罢了,积德积善,总有福报。我同川陈家也是积善之家,去看看也行。”
顾刘氏也是一样,大半个下午都是心神不宁的,左边的眼皮一向跳着,只是怕顾长庚担忧,才没有说出来。
顾成仁和顾成信一起点头,扶了顾长庚到土埂上坐下,随后就被顾长庚赶去持续清理地里的排水沟去了。
人是救起来了,可如果要送去医馆的话,他们这些苦哈哈的船工,那里出得起这些钱。可若不送去医馆的话,此人岂不是白救了?
听到陈良如许说,船工们都放下心来,纷繁点头说道:“应当的,应当的。”
听到内里的声音,陈良喃喃自语:“从江里头救起来一小我?救就救了呗,叫我何为?莫非是……”
但是,顾刘氏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顾长庚,有些担忧的喊道:“老头子。”
除了在陈家主子这等人眼里,还是个家奴的身份以外,在外头,也算是可贵的面子人,见面都得客气的唤一声陈管事,或者陈爷。
顾刘氏正担忧着顾长庚,又烦恼不该冒然叫他,听到顾成礼如许一说,心中顿时一火,啪的一巴掌,拍在顾成礼的后脑勺上,嘴里骂道:“滚一边去!有你这么和你爹说话的吗?”
顾长庚本来就心机恍忽,耳边再猛的听到顾刘氏一声喊,心中一惊,不知怎的,就一锄头挖到了本身的左脚上。
等风和雨都垂垂的小了,再也没有雨水往船舱里头倒灌了,陈良这才捶了捶因为不断哈腰舀水而酸痛的腰,回了本身的舱室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