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行货子,只好家里嘴头子罢了。”
“甚么事?”
西门庆无话可说了。
瓶儿答得干脆:“这都是老公公在时,梯己交与收着的东西,大官人只顾收了去。”
“行了,行了。”弓足一听就知西门庆在耍手腕,“我儿,谁养得你如许的灵巧。你去拿了来我方与你这手卷儿。”
西门庆办事也的确殷勤,早已交代家人来保打通狱吏,进了缧绁,奉告花子虚:情面都到了,若当官的问起家财下落,只说尽皆破钞无存,只剩下房产庄田罢了。
“今该常二哥会,他家没处所,请俺们在城外永福寺去耍子。有花二哥,邀了应二哥,俺们4、五个,往院里郑爱香儿家吃酒。正吃着,忽见几个公差的出去,不由分辩,把花二哥拿得去了,世人吓了一惊。我便走到李桂姐家躲了半日。心中放心不下,令人探听,才知端的。本来是花二哥内臣家房族中告家财,在东京开封府递了状子,批下来,下落本县拿人。俺们才放心,大家散归家来。”西门庆说道,脸上神采渐次回转过来。
西门庆见弓足说个不开口,慌得装矮子,跌脚跪在床前地下,笑嘻嘻央及道:“怪小油嘴儿,小声点!不瞒你了。”西门庆把事情的由来颠末略说了说。“她还问了大娘子和你的年纪,说要来讨你们的鞋样,替你俩做鞋儿,拜认你俩做姐姐,她甘心做妹子。”
“也不消多。”西门庆想了想,“闻得东京开封府杨府尹,乃蔡太师弟子。蔡太师与我这亲家杨提督,都是当朝天子面前说得话的人。拿两个份上,齐对杨府尹说,有个不依的?不拘多大事情也了了。现在倒是蔡太师用些礼品,那提督杨爷与我寒舍有亲,他肯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