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算得上夺目之人,用不着吃炖猪脑,想了想,便给本身做了个猪肉土豆炖豆腐。
帮不上忙,总觉歉意,也不好袖手旁观,不由提示道,“如若小花还哭啼,亦可带到奴家这处”
梅蕊听前面红耳赤的,随即又呸了声,有才嫂子当真没羞没臊,她当家的又不是男人,何来损阳道损精气之说。
熟谙的味道,孙少恩扭动着身子,想往她怀里钻。
这不是将她比作勾惹民气的狐狸精嘛!说的好似她是妹喜、妲己、褒姒,勾了夏桀,商纣,周幽,乃至于亡国三代。
“嫂子怎的来了?”被吓着摔地上,梅蕊也没个好气,尾骨还模糊作痛,因而抱怨道,“大早晨的,嫂子不好幸亏家,做梁上君子么!入屋也不事前哼声”
细细想来,应当是返来时,急愣愣的忘了关大门。梅蕊啐了口,骂自个太不谨慎,若来个狠辣歹人盗窃行凶,她与大圆脸就真的命不保矣。
洗洁净的猪脑、大枣、枸杞,一同放入锅里煮,待烧开,撇去浮沫,放入盐、葱、姜。
孙少恩像是溺水般,双手向前摸索着,挣扎着,几乎打翻了醒酒汤,终究被呛着醒过来。
三妇人凑在一起筹议,细数一番李王氏的霸道之处,即便她单独一人,别人也占不得半分便宜,都决定还是先归去。
无亲无戚人家,大过年也无事可忙,梅蕊又赶到东边吴家绣坊要了针线活。
顾忌梅蕊因她偷喝酒而不爱理睬她,重新盖好盖子,带了七八分醉意分开地窖,顿觉浑身乏力,便一屁股坐在床上,只说歇歇,不承望身不由己,前仰后合的,昏黄着两眼,一歪身就醉倒在床上。
“大早晨的不点灯,黑不溜秋的,在出面就闻声你唉声感喟,这会子又愁眉苦脸,你那些还不敷,还不安闲?”
孙少恩渐渐品、咂、尝,吃出了糯糯香香、醇醇厚厚的阳光和春季味道。原觉得不醉,实在最醉人。斯须,偷喝的酒酿红十足全挂脸上。
“你也不必过于沮丧,今后谨慎些便是”蓝希岚安慰一番问道,“大郎人呢?”四周环顾,又凑到灶台一看,锅里热着炖猪脑、土豆炖豆腐。
点亮一根蜡烛,照得空空如也的衣柜,心又凉了半截。
内心如此这般酸酸涩涩好一阵,晚餐,屋里那人是希冀不上的了,唯有挽袖,洗手,淘米……
驾着牛车出了牌坊,才想起李王氏这一号人。来时太急,李王氏走得仓猝,来不及约好地点时候,不知那边等,又不知比及何时,一车都是妇孺之辈,晚了路上不甚安然。
没残羹残羹,没升过火的陈迹,晓得那人中午未曾用膳,仿佛离不得她似的,一时又心疼得要命,几乎谅解了她,扑到她怀里大哭一场。
乌黑的糯米饭,窝两天,成了醉人的酒酿,进而成为诱人的酒。
也不知当时怎的如此打动,被猪油蒙了心,买下这胡涂物,公然是一时鬼迷心窍。
气极了便不知因何故而气,梅蕊认命般出了房门,回身去了灶房,也不再看床上的人一眼。
“喝醉了,床上躺着呢”梅蕊随口一答,也不肯同别人提烦苦衷,“嫂子来有事?”
“梅子姐,梅子姐……”即便睡得含混,嘴里念叨的还是她。圆脸微微染上红晕,本来用发带束起来的三千青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