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蓝男还是有些顾忌李立忠,当着他的面并不敢猖獗,直到见他进了店,这才啐了一口吐沫,鄙夷的骂道。
“可不是,他们这是第十天连着涨钱了,每天涨价三至五文钱,把青州的粮价整整炒高了近四倍呀。”
或许,在这些朱紫眼中,每斗粮食上涨三五文钱,不过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小事,可这对于糊口在社会最底层的小老百姓来讲,可就是天大的祸事呀。
竟然敢歪曲他们李三老爷,的确太张狂了,他、他要――
李立忠无声的叹了口气,店主不发话,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哼,你们不要对劲,我们李家的粮食顿时就要运到了,到时候,看看谁跌得更惨”
大堂里,一个穿戴宝蓝缎袍的男人,瞧见傻站在劈面的李记管事,便嘿嘿笑了笑,出言挑衅道,“哎呀,要说你们店主就是有魄力,死扛着每斗三百文的代价不肯降,成果昨儿一天就快把你们的店卖空了吧。噫?对了,你们李大掌柜呢,不是说去海城运粮了吗,如何还没有返来?”
仅明天一天的时候,李记粮栈的堆栈就被抢购了七七八八,如果明天再来这么一回,他们李记真是无粮可卖咯。
流言的传播速率还是相称惊人的,不到一个时候,青州断粮的动静已经传遍了全部县城,很多方才起床的百姓,听到后,也顾不得吃早餐了,抓起面袋子跟荷包子,就急仓促的跑到了街上。
与此同时,都城的赵记粮栈也面对着一样的困难。
不过,现在骂人发狠也无济于事呀,关头是找来粮食。
二掌柜一听对方的话,气得直吹胡子,恨恨的瞪了对方一眼,低吼道。
本来家里存有粮食的小粮店,也干脆停止售粮,守着堆栈里的粮食坐等粮价上涨。
“半个月?半个月恐怕也来不及呀”
想想吧,他在李记当学徒,每个月才只要五十文的薪俸,这还是因为店主仁厚,格外赏的。若他这类环境,放在其他店里,底子不会给薪俸,能混个两餐一眠已是万幸了。
小伴计被小管事这么一呼唤,顿时回过神儿来,他将门板揽进怀里,腾出一只手指着对门,“您快看,他们、他们这是要干甚么,竟然把粮价炒到了六十二文。”
一旁,方才赶到的李立忠仿佛并没有听到劈面的挑衅,他板着脸,毫不客气的怒斥了两小我一通后,便仓促进了店。
“吵甚么呢?哼,这都甚么时候了,你们还站在这里发楞?疯狗咬了你,你也要咬归去吗?恩?不做买卖了?”
为了不再挨饿,青州的百姓们不管家里有粮的还是没有粮的,纷繁涌上街头争相去买粮食。
有些小贩子更是贪婪不敷,以为这粮价还会涨,因而收了粮食他也不卖,干等着粮食涨价。
固然明天旁晚,店主特地派了人来告诉,说是明天会有多量的粮食运来,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是他不信赖店主,实在是齐地真的没有粮食了。
掌柜的被小伴计一提示,才想起明天的闲事儿还没干的,忙叫过几个穿戴流里流气的半大孩子,如此这般的叮咛了一圈。
小管事一听这话,也顾不得经验小伴计,噌的一声蹿到了门外,直勾勾的盯着对门门框边挂着的一块小木板,木板上用拳头大的黑字写着,‘本日粮价,每斗六十二文。’
“掌柜的,不好了,我们门口堆积了几十小我,吵着闹着要买粮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