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珍迟疑半晌,道:“这,清流会大进贿赂官府,毫不是庄主的意义。庄主也何如他不得。只是当初张天仪落魄江湖,庄主仗义收留了他罢了。本日局面,谁也未曾推测。”丘胤明道:“既然你很明白,那我也不必多言。现在给你这个机遇,将张天仪藏身那边,凡你所知清流会统统黑幕,同我细细申明。我便不难堪你。关于你店主的事,”丘胤明笑了笑,道,“实在我并不想平空惹事上身。但,事已至此,我也不能自掩耳目。请你就在这里小住几日,将你这几年在春霖山庄和郡王府内来旧事件详细写明,我便送你归去。”见叶伯珍满面艰巨之色,继道,“不然,我便可将你交予北镇抚司缇骑,你衡量着看。”
是夜,丘胤明和叶伯珍密谈至深夜。公然,张天仪现在就藏身于都批示使李炬府中。此次朱庄主急派叶伯珍和龙绍出山办事,就是要往荆州来同张天仪会晤。上回张天仪来信威胁,令朱正瑜如坐针毡,情急之下,便想让叶伯珍出面向张天仪和盘托出实在身份,以换他对山庄的信赖,并以望合力应对巡抚。丘胤明猜想,现在叶伯珍落到了他手上,张天仪很快就会晓得,依他在荆州宦海的人脉,必然有所行动。幸亏,从叶伯珍口中已经得知了他们和清流会讨论的地点,若即派人去清查,想必不久便能找到余党的藏身地点。
祁慕田送来些治伤良药,三人落座,说了一会儿话。本来,那晚恒雨还回到春霖山庄,龙绍自是一味施压,但朱庄主公然忌讳和官府正面抵触,虽面上欠都雅但也不想同西海盟反目。因而,老宗主一句话,这事临时一笔勾消,但此后,春霖山庄必不再让步。
祁慕田道:“那叶大总管还在你这里?”丘胤明道:“我让他将在夷陵郡王府和春霖山庄做的事全都记实在案。”祁慕田皱了皱眉头,道:“你莫非真的想把这事给朝廷晓得?不然,为何要留下证据?”“难说。”丘胤明拿不定主张,只道,“以防万一,留个根据,即便我不上报此事,让他们也好有所顾忌。谁晓得那张天仪又会做出甚么手脚。现在他被追杀,想必还不会真用这事来威胁春霖山庄。我也并不筹算顿时把叶总管放归去。”
柴管家去后未待多时,祁慕田践约前来,出人料想,恒雨还竟也一同来了。
叶伯珍从袖中取出乌黑的手帕,悄悄在额上按了按,又渐渐折好塞回袖中,昂首对丘胤明道:“丘大人,恕鄙人大胆直言。我家庄主虽违背祖制,可多年来,既无依仗权势逼迫百姓,又未曾私交官吏介入政务。这些,王府内臣,荆州各位大人皆可作证。庄主自出道伊始便更用别号,恰是因为顺从律法,严守祖训。”见丘胤明不语,又道:“大人既然不肯公判鄙人,想必……”未待说完,却被丘胤明俄然打断道:“叶总管,你店主虽勉强算得上洁身自好,可他和清流会的干系可就没那么轻易撇得清楚了。我未曾公判你,一定便是忌讳你店主的身份。”叶伯珍见他说得斩钉截铁,不敢冒昧。丘胤明持续道:“听闻你极是晓得因果短长,你倒说说,清流会凭借春霖山庄以后,和庄主的干系到底如何?”
柴班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