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日前有幸见过了诸位玄京都生,唯独未曾见得杜公子。听闻客岁在密云堡,杜公子一人将洛阳薛家老儿的八卦阵玩耍了,克日又力保了张先生的性命,真想让人请教一番。”丘胤明说着,目带挑衅空中朝杜羽,“看看可否保他第二次。”
杜羽之前并未见过他,稍现不测,点头道:“恰是。”
房通宝一笑道:“按理我现在该随祁先生去,可西海盟名头太盛,世人谛视,消受不得,还是和上官兄,东方蜜斯作个伴,看看人家热烈。”又朝丘胤明点头道:“多谢丘公子借个名头。”丘胤明含笑作答:“实让房兄屈尊,不敷为谢。”
“说是在西湖里的甚么蓬莱岛。”
聊了未几久,忽听楼梯上有人脚步沉重地奔上楼,仿佛径直往这边跑来,间有茶博士声音在前面喊着:“客长慢些。别磕着了。”世人循声看去时,却见是乔三立在门口,探着头,敛着气,对丘胤明道:“老迈,有事。”
未待杜羽置可否,一旁张天仪俄然笑道:“丘大人,丘寨主,我晓得你现在是西海盟的红人。这光天化日,文人雅士的处所,怕是不宜脱手吧。”杜羽见他如此说,便松了神采,亦道:“本日的确只是邀刘二当家来赏春话旧,连兵刃亦未曾带,若你有兴趣,今后定不辞作陪。”
“我……”刘立豪张口结舌,半晌方道:“乔兄弟如何着,我天然一样,一样。”
说罢,带着刘立豪和乔三从水阁出来。刘立豪自知理亏,不出声响。直到上了船,丘胤明忽道:“刘立豪,我问你,若刚才我真的和杜羽打起来,你如何着?”
张天仪转头,见丘胤明和乔三一前一后走来,神采有变,向刘立豪道:“不是说好就请你前来叙话旧,如何,两三月不见,就这么和我生分起来了?”刘立豪早就坐立不安,忙陪笑道:“张先生不要曲解。这不,迩来生存不轻易么。孙老弟差点吃大官司,我这条命也算是从西海盟部下捡返来的。”一面说着,一面也朝丘胤明看了一眼,持续道:“大师都是江湖人,我等虽没多大本领,但总要讲个信义,这个……恩仇清楚。”眼看丘胤明将近走近前来了,含混道:“张先生故意照顾先前兄弟,我自是感激不尽,今后还要和先生多多来往的。呵呵。”难堪一笑,随即起家来,几步迎出廊下,对丘胤明拱手道:“哎呀,老迈你总算来了。”
说罢,脚步不断,走到张天仪面前,独自坐下,说道:“张先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虎帐里虽不平安,总好过这武林集会。万一闹起来,先生人头不保,还如何去享繁华繁华。”
司马辛道:“老阁主出关,从昨夜起,府里的人就未曾歇过。一早又到宗祠行大礼,我看白叟家如此慎重,像是有甚么特别的原因。”忽又问:“诸位以哪个门派的身份前去赴会?”
西湖上素有三处观景好地点,俗称“瀛洲”,“蓬莱”,“三山”,历代补葺亭台,供人泛舟流连。蓬莱岛乃是一方小洲,除水阁一座外无他,登陆以后风景尽收眼底。公然,水阁凭栏处已有三人围坐。
丘胤明问道:“他们约了那里见面?”
司马辛心想:这房通宝一贯是邃密人,如何这回就偏没眼力。荆州初会,见盟主固然待他不甚热络,但实则给足面子,便该晓得此中必有启事。当今想藏头的话,还不如仍旧做他的神偷门主呢。一面深思着,有空要找祁慕田探听明白丘胤明的来源,一面又问东方麟道:“林哥儿,迩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