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不与你争辩,也就是我们公子好性子,凡是换个主子你都不知被剥了多少层皮。”少顷道一的声音较着略带峻厉,这仿若无止尽的喧华才算停歇。
道一惊奇的掩唇道:“呀,就你这德行还爷呢?你是不是想笑死我……”
二人喧华的声音虽是不大,但在车舆中却还是清楚可闻,而那冷酷如不食人间焰火的男人眉头都未动一下,仿若未曾听得一丝声响般,还是悄悄的操琴而坐,仿若一名遗世而独立的谪仙,任外界如何骚动自巍然不动。
药园中,发展着的数百墩暮落,个个高约两丈,冠可盈亩,而那深浅不一的紫色花朵已是花开满树,烂漫如锦,便在这悄悄绽放的暮落药园中,只见一袭白衣的涅离已是踩着石子铺就的甬路愈行愈远……
“我没见地?嘿,我看你本日就是想吵架吧。”道一与天一两人的小声辩论随即响起,便是再也未曾停下。
道一听闻不由瘪了瘪嘴,喃喃念叨道:“那傻小子这般莽撞闯了出来,不是上赶着让公子惩罚么……唉,此琴这般沉,留我一小我可如何搬啊。”
又是转过了一道拱门,一座由北房、南房、东西配房构成的合围院落便是闪现面前,道一提动手中的两只包裹抢先排闼进了正房,口中不忘说道:“奉告你何为?你便是现在追去了,乱跑乱闯的也定是会被少爷赶出来。”
锦靴落地,男人身形亦是随之一晃下了马车,只见此男人羽冠高挽,一袭洁白如羽的锦袍详确描画出了男人苗条的伟岸身躯,银色的发带随飞扬的墨丝伸展在脑后,似一匹上好的华丽锦缎于轻风中掀起,豁的铺染开来。
天一俄然想起了方才的猎奇之事,遂八卦的往道一身前凑了凑,随即小声开口道:“嗨,好男不跟女斗,你说我们少爷为何非要千里迢迢的,来这火食罕至的村庄里建个别庄啊,如果为了入药,移植到后山不是也行?”
一栋墨墙朱顶的大户近在面前,只见宅院门前朱门大开,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恭敬的立在石阶之下。
车辇中那有如高山流水般的琴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一道比之琴音还要动听的清冷声音倒是适时响起:“嗯,暮落花照顾的如何。”
“回公子,如信中所言,暮落本年早熟,其间已是花开满园。”中年男人答完,便是持续开口问道:“公子但是用过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