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初识,她倒是写了很多的情书与他,可他从未回过只言片语,却未曾想头一次得他所写之物,竟是一纸休书。
想到已颠季世的凤阳侯,慧安的母亲沈清,夏梦一阵惭愧,随即她狠狠握拳。本日主子遭了二女人的算计,等下回到孙府,她便是豁了命也要为主子出了这口气。
几个丫头一听这话,细细一想倒还真有了别的设法。这些日子李云昶对慧安的态度她们都看在眼中,自是不但愿慧安呆在王府当中受气,均觉着出了府倒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只要主子想得开,当今民风野蛮,休弃的妇人也不是必然就没有活路,便是皇家之妇被休弃无人敢聘,依着主子的家世面貌找个偶然宦海的小户人家应是不愁,真要不可,大不了主子开个女户她们跟着主子单过,那也比现在主子日日垂泪要强些!
慧安先前见他神采有异,心中已有计算,不动声色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休书,看也不看回身便走,倒是令李明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愣了半响,暗道本日王妃莫不是中了邪,也不知方才后院出了甚么事,竟让王爷写了休书,而王妃又是这般模样,倒是令素无猎奇心的他也生出了切磋之心。
现在主子这般安静地要回娘家,倒是令秋琪和夏梦更加不知所措了起来。夏梦见慧安径直往院中而去,忙给秋琪使了个眼色,秋琪叹了一声便叮咛丫头们分头去寻冬屏和春原。
夏梦惊诧半响,这才反应过来,面上一阵青白交集,不敢置信地盯着正房已然放下的湘妃帘子,接着眼眶一红完整乱了方寸,脚步踉跄着便向院外跑。
慧安走的并不快,一步步行的极稳,只是抓在手中的纸张也被她一点点握的死紧,手心已是密密的出了一层的汗。
几人再想想慧安方才的神情,虽是面色惨白但行事神态倒不似会出大事。又想慧安是个刚硬的人,自来好强,遇事愈挫愈勇,只是在豪情上犯了痴,今儿王爷如此冷情,不顾一点伉俪情分,怕是反让主子复苏了过来。便是内心还念着王爷,依着主子的脾气,也是不肯再在王府呆着自讨败兴的。
夏梦连步跟上慧安,心道本日之事清楚就和二女人有关,慧安这莫非是要回府找二女人算账?
刚出院子便见春原三人仓促而来,豆大的眼泪顿时倾泻而下,夏梦扑向三人抓住秋琪的手臂便哽咽一声:“如何办,如何办,我们主子竟是被王爷休了!王爷怎能如此欺人!不可,你们看牢主子,我要去找王爷问个清楚!便是贵爵也不能这般糟蹋我们女人啊!”
见两人谨慎翼翼地盯着本身,慧放内心又暖上了几分,连带着笑容也更加天然,挥手道:“行了,没甚么事是你们主子不能接受的,我好的很,再没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秋琪派人去寻那俩丫头返来,夏梦跟我回院子清算东西,我们回孙府!”
松鹤院外慧温馨静地盯着脚下的方砖,心神有些飘忽,她发明许是本日产生的统统对她刺激太重,现在她心中竟是出奇的安静,已是半点波澜也激不起了。
加上休妻这等事,按理实属王府家事,轮不到他这个幕僚多嘴,可不管如何王妃终是圣上赐婚,倘若休之一来在皇上那边不好交代,再来王爷也不免要遭到诟病,若王爷偶然大业倒也罢了,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