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嬷嬷没搜出东西,却觉定是夏芳菲奸猾,一早将见不得光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才敢大风雅方地叫她来搜。施嬷嬷满内心揣摩着如何藏点东西,叫夏芳菲摘不掉私相授受的名,眸子子四周扫荡,只等绣嬷嬷粗心了,就动手。

游氏握着玉镯,略怔了怔,拇指掠过玉镯上的破坏之处,急得眼眶红了红,“这东西只要皇亲国戚有,何况,少不得是太后犒赏下来的东西,这叫施婆子磕了,如果被故意人究查起来,栽赃我们个鄙视太后的罪名……老爷正为复职的事犯愁,偏又冒出这么一桩事来!”

“就叫夫人晓得是韶荣驸马的玉镯就是了,看她晓得了,还敢不敢究查。”游氏不在,骆得仁提起她的口气,就有些轻视。

“母亲,儿子送你回房安设。”骆对劲想替夏芳菲说几句好话,就搀扶着游氏,叫骆得仁、骆得闲、柳姨娘等人散了,亲身送游氏回房。

“那里还得起?”骆得仁嗤笑,好似柳姨娘说了甚么天方夜谭。

柔敷从速搀扶着夏芳菲,雀舌虽不知游氏担忧的是甚么,但唯恐被涉及,从速跟着柔敷出来。

柳姨娘指尖微微有些颤栗,将手搭在骆得仁肩膀上,轻声问:“除了你拿给我看的钱,莫非,你还收了驸马的东西?”

施嬷嬷似是而非地跟着点头,耳背地闻声绣嬷嬷抽最后一个屉子合上时,屉子里收回“哗”地一声,赶紧迅雷不及掩耳地把那层屉子抽出来,翻在打扮台上,又听“叮”地一声,却见屉子里的夹层轻而易举地掉在打扮台上,那层薄薄的木板夹层上,躺着一枚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翡翠玉镯。

施嬷嬷眼皮子一跳,倒记不起到底是不是她磕坏的。

“母亲,也许是旁人呢?那日曲江上的皇亲国戚数不堪数,如果旁人,母亲却成心跟敏郡王交好,岂不是获咎了那人?何况,康平公主跟敏郡王有嫌隙,莫非,母亲为了敏郡王,就要获咎康平公主?”骆对劲唯恐游氏接下来的话,就是将夏芳菲送给敏郡王,从速拿话堵住游氏的嘴。

游氏俭仆,屋子里未曾点蜡烛,只燃着两盏油灯,灯油燃烧的油腻味道,混合着甜腻的熏香,闷得人脑筋发昏。

“是。”柳姨娘推测施嬷嬷要不利了,心内欢乐,又见骆对劲、游氏母子另有梯己话要说,见机地渐渐退了出去,才出了上房院子,就被骆得仁迎上。

“你那好姑妈好表妹,常日里好吃好喝供着,一旦有了事,她们立时抽身倒落得洁净!”游氏满腹牢骚,嘴一张,便忍不住抱怨起来,昏黄的油灯把她的脸晖映的蜡黄丢脸,两只手交握住,愁眉不展道:“你说,这玉镯是不是敏郡王送来的?”

施嬷嬷因绣嬷嬷的行动,鉴定了这就是夏芳菲与人私相授受的把柄,用力地从绣嬷嬷手中抢过玉镯,小跑着向外去,挤着帘子出门,立时将镯子递到游氏、骆氏面前,“夫人,姑夫人,你们瞧瞧。”恨不得一口咬定夏芳菲是从别处得来的玉镯,何如迟疑再三,找不到说话。

骆得仁耷拉着头,算是默许了,前头小半年里,骆澄病重,游氏筹划着骆得计进宫的事,他无人束缚,痛痛快快地玩了小半年,收来的财帛早花去了,那里另有钱去还给韶荣驸马。

柳姨娘脚步一顿,“得了驸马多少东西,我们还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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