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脚步一顿,“得了驸马多少东西,我们还他就是了。”

“夫人,老奴出来奉侍七娘了。据老奴看,这搜出来的东西,也不必究查是谁送来的,只将小丫头们撵出去换了人吧。”绣嬷嬷谦虚隧道,闻声露水三人呜呜地叫,嘲笑这三个太不知死活,竟然连抄家两个字都敢喊出来。

“既然是骠国出的,那就不是我们这等平常百姓该有的。到底是哪个皇亲国戚的呢?”夏芳菲事不关己地靠着廊下柱子,淡淡地扫向柳姨娘,她可不想巴巴地留着镯子,等着被柳姨娘谗谄。

骆得仁耷拉着头,算是默许了,前头小半年里,骆澄病重,游氏筹划着骆得计进宫的事,他无人束缚,痛痛快快地玩了小半年,收来的财帛早花去了,那里另有钱去还给韶荣驸马。

小巧小巧的一枚玉镯,却压得骆氏手疼。

“你那好姑妈好表妹,常日里好吃好喝供着,一旦有了事,她们立时抽身倒落得洁净!”游氏满腹牢骚,嘴一张,便忍不住抱怨起来,昏黄的油灯把她的脸晖映的蜡黄丢脸,两只手交握住,愁眉不展道:“你说,这玉镯是不是敏郡王送来的?”

绣嬷嬷、施嬷嬷算得上是老了解,此时二人相互防备着,一同搜检床铺、箱子,最后齐齐走到打扮台边。

骆对劲内心一急,既然是骠国出的,那就不是夏芳菲该有的东西,莫非夏芳菲当真与外头人……不对,她一向病着呢,“母亲、姑母,看来,要好好拷问拷问丫头这镯子是从那里来的。七娘一向病着,柔敷也未曾分开她半步,谁都晓得七娘再没旁人使唤,何况,看搜来的东西,可知下头的小丫头们不诚恳,这玉镯决然不会是七娘收下的。”目光灼灼地看向夏芳菲,半天不见她望过来,只能落寞地垂下眼睛。

绣嬷嬷慢一步出来,掌内心托着一小片碎翡翠,“施嬷嬷太暴躁了,这好端端的玉镯叫你给磕掉一块。”

柳姨娘任凭骆得仁摇摆着,喃喃道:“七娘为自保,连抄家的事都干得出来,看她的行事,她是只顾着本身,一概不管旁人了。现在去招惹她,怕她会闹个鱼死网破,到时谁脸上都欠都雅。为今之计,我们得先想体例,把‘藏玉镯’的罪名,推到旁人头上。”

骆氏心一坠,骆家谁不晓得夏芳菲房里女子的胭脂、钗环十足被她收去了,乍然冒出个玉镯……“这是骠国出的翡翠玉镯?”

“母亲,不过是枚玉镯,能有个甚么事?”骆对劲背动手,他与骆澄脾气类似,都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绣嬷嬷斩钉截铁道:“回夫人,这不是七娘的东西,也不是我们家夫人的东西。七娘卧病不起,这一准是甚么人捎带出去的。夫人,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查出来的事,还请夫人安设了吧,待明儿个再查。”

“出去吧。”

“婢妾也不知。”柳姨娘低眉敛目,悄悄察看游氏神采,见游氏未曾思疑到她身上,略略放了心。

绣嬷嬷将打扮台上的匣子一屉屉抽开,三层屉子抽下来,都空无一物。她心下也揣摩不定夏芳菲是想叫她搜出东西来,还是不想。

施嬷嬷叨教了游氏,便跟着绣嬷嬷进房里去搜。

“玉镯被夫人拿去了,这事该如何跟驸马交代?”骆得仁苦着脸,曲江一别,驸马韶荣对夏芳菲念念不忘。那会子墙倒世人推,夏芳菲无人问津,且又奄奄一息,还不知能熬到哪一日。骆得仁一时贪婪,就收了韶荣驸马的银子,然后逼着柳姨娘帮他办事。本来想着夏芳菲要么病死,这事就无疾而终;要么削发,到当时候伶仃无援的夏芳菲已经收了韶荣驸马的“聘礼”,软硬兼施下,叫她做了韶荣驸马的外室也不费吹灰之力。可现在,夏芳菲竟然把玉镯给了游氏,游氏还要究查玉镯到底是谁弄进梨雪院的,不管如何,他都没法对韶荣驸马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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