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四娘见夏芳菲、绣嬷嬷都曲解了,当即扪掌大笑,半天忸捏道:“是我话说的不全,叫两位曲解了。我岂是自甘轻贱的人?两位可晓得慕青县主最爱甚么?”
廖四娘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路上又见施嬷嬷殷勤地提着冰桶过来,拿了夏芳菲体弱用不得冰打发了她。
绣嬷嬷不等廖四娘再说,从速拦在夏芳菲面前,苦口婆心道:“七娘,我们不是缺那几文钱的人,何必出去丢人现眼。叫人晓得你这好端端的令媛为了几文钱跟神婆、卦师那群下九流的人厮混,你将来还如何见人?”悄悄扫向廖四娘,见廖四娘直愣愣地含笑看她,非常不将她这德高望重的老嬷嬷放在眼中,不由地认定廖四娘是条毒蛇,一准会把夏芳菲带坏。
“四姐姐美意提点,可我没有本钱。”夏芳菲揣摩着可否向柳姨娘讨要些银钱,又想游氏鄙吝、骆澄不问家事,柳姨娘想来也没甚么银子,与其在这事大将她逼上死路,不如以和为贵,今后再用上她。
“冷暖俗情谙世路,是非闲论任交亲。”夏芳菲忍不住感慨一句,更加迷惑廖四娘为何跟她靠近,待要套话,便听廖四娘道:“七娘,你莫跟得计一样拐弯抹角的,实话奉告你,我出门在外都替得计说好话呢。计娘胡涂,不知搬起石头会砸了本身的脚,我还晓得投鼠忌器呢。”
“不消本钱,只要七娘的人就够了。”廖四娘呵气如兰,行动处环佩叮当,当真将夏芳菲这陋室烘托得蓬荜生辉。
廖四娘微微摇着头,叫夏芳菲看她这身行头,又对劲又无法隧道:“这簪子是康宁公主赏的,这衣裳,是赵国公家老夫人未曾上身的。都是些好东西,我若不爱穿,日日只穿些半新不旧的衣裳,定有人不知好歹地说些‘姐姐,既然你不爱穿,便赐给我做嫁奁吧’。”
夏芳菲还是抠着袖子,回想一番道:“初到长安,听得计说了些京中的事,仿佛传闻,慕青县主坚信巫蛊鬼神,府中豢养了多量神婆、卦师。”
“嬷嬷这就有所不知了。”芫香正跟柔敷一同剥菱角,隔着帘子对门内的绣嬷嬷道:“我们四娘心肠好得很,昔日里不知给其他姊妹多少好东西。可那些姊妹见面时亲亲热热,口口声声好姐姐好mm,一转头,又嫌弃我们四娘给她们丢人现眼,忙着抛清干系呢。”
“七娘,不要听四娘胡说。”绣嬷嬷已经顾不得客气,恨不得将不知面子为何物的廖四娘扫地出门。她心中想着骆氏又不是真的不待见夏芳菲,夏芳菲用不着当真为了几斗米折腰。
绣嬷嬷感觉廖四娘话里戾气太盛,身为父老,不免出言劝道:“话也不成这么说,好歹是自家姊妹。这衣裳四娘家常穿戴实在可惜,留给她们添嫁,也叫她们进了婆家面子面子。”
“罢了,我本身个去找七娘,计娘归去跟骆伯母说一声,免得她挂记。”廖四娘满面讽刺,待瞧见骆得计要走,不由地又说了句:“只是投鼠忌器的只要我一人,其别人,便没那么通道理。计娘还是从速地想体例自证明净吧,不然,过阵子越描越黑,就完整说不清楚了。我但是晓得,康平公主府的座上宾里,有几个比你更像七娘呢。”
“多谢四姐姐,四姐姐待我一片至心,芳菲无觉得报,只能敬四姐姐一杯茶水。”夏芳菲起家,端着茶水盈盈地向廖四娘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