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侧妃去请了夏七娘来,夏七娘大略是病了,送了这回帖来。”张信之被屋子里的灰尘呛得连连打了两个喷嚏,虽不识字,但也晓得那些个书画是谁写的,当下道:“五郎,莫不是要将书画送给太后?”

“五郎,你快些醒醒酒!”张信之焦急不已,先受了敏郡王府外龙津尉的查抄,龙津尉翻查了好久,乃至刁悍地将甘从汝的信也看了一回,才眼神古怪地放了他走;后拖拖沓拉地出门,出了门不敢叫人快走,只叫人慢吞吞地向骆家去,免得半道上甘从汝酒醒了,又舍不得书画。

“五郎不叫人陪,醉醺醺的,只本身一人筹办行装。”张信之道。

张信之一头雾水地看着酒醉的甘从汝忽喜忽悲,抿了抿嘴,暗恨本身不能看懂甘从汝到底写下的是甚么字。

“是。”夏芳菲心道莫非本身那日看错了,实际上,萧玉娘嫁狗随狗地钟情于甘从汝,而秦少卿才是地隧道道的单相思?腹诽一通,当下也在游氏送来的骆府帖子上,回说她因天热中暑,去不得敏郡王府,原是几个字就好的事,在游氏的劝说下,未免萧玉娘感觉她对付,就多写了几百字。

张信之这么想的时候,就忍不住冲动起来。据闻当初萧家二女,一个端庄慎重,一个温婉动听,引得满长安城的后辈抢先礼聘媒人登门求娶。

“……敏郡王送了些书画来,给夏娘子添嫁。”张信之心内苦涩,只觉下一顷刻,将甘黎书画珍之如命的甘从汝就会叫人来拦住他。

“七娘,这是我家郡王给七娘写的信。”张信之说罢,回想甘从汝写信时哭得实在不幸,就又补了一句,“我家郡王哭得好不成怜,七娘子若得闲,还请七娘子给我家郡王回过信。”如此,就算甘从汝酒醒了,悔怨将书画送出,也怪不到他头上。

“张信之。”

张信之觉得,甘从汝若将甘黎的书画奉上,萧太后必定会心软,看在甘黎份上放过甘从汝。

平衍皇陵的案子呈上来后,康平公主谨遵萧太后的话闭门思过,且高低疏浚,将罪名推给了驸马韶荣;梁内监更是将功补过,兢兢业业地连连给萧太后上了几十道密折,独占甘从汝这边不但没遵循太后的禁令,反而惹出了很多事来。

“筹办行装,五郎要往那里去?”萧玉娘面前的书案上,摆着的俱是求报酬甘从汝向萧太后讨情的手札。

“在。”

可张信之再如何慢,也比甘从汝酒醒的速率快很多。磨蹭了半天,眼看落日西下时,张信之终究到了骆家门前。

那帖子上刻画着含苞待放的牡丹,一枝一叶,无不显现仆人的天生繁华,信里廖聊几笔后,便开门见山地请夏芳菲去敏郡王府一聚。

甘从汝笔走龙蛇地写下这一行字,不觉已经泪流满面,暗恨本身与夏芳菲相见恨晚,终归本身只能孤负了她。

只是,张信之转念就想甘从汝的性子,定然不会那么做。

张信之被酒气喷个正着,待要想悄悄地叫了萧玉娘来拦住甘从汝,又见甘从汝已经自出版房喊了人来,被醉后甘从汝更加凌厉的眸子瞪了眼,张信之顿时不敢再动歪心机,只得叫人速速抬了箱子,将书房里的书画、字帖全送往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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