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且等一等,再拿了书画给我瞧瞧。”夏芳菲踌躇不决,却想将书画先赏识赏识,如何说,既然都送到面前了,就算不收,也要看一眼。

“咱家不归去给五郎交差,怕会……”

张信之忙道:“看在五郎救了夏刺史的份上,也不肯收吗?若非五郎抓了梁内监,梁内监是以也被龙津尉看押起来,梁内监早派人去追杀夏刺史了。”

谁知,他还没回身,就见与他一同服侍在甘从汝身边的杨念之跟着骆对劲出去了。

杨念之道:“没……”

骆澄心下忐忑,这两日里也是心境不安,从速道:“女儿家办事,不免瞻前顾后、思虑颇多。她眼下还在踌躇不决。”

“送很多了,五郎是个多情种子,凡是看上了哪个女子,就爱先用他的美色引诱,继而再用款项勾引,实在求不得了,才送出书画给那女子做嫁奁。不独七娘,长安城里,另有十几个女子收到画了呢。”张信之道。

杨念之哭丧着脸,咬牙切齿地在张信之耳边道:“你忘了你出门时,是谁搜索的箱子?太后传闻五郎将书画给了夏七娘,当即大发雷霆骂五郎不孝,令侧妃将五郎唤醒,带入宫中。侧妃见五郎还没复苏,就替他说话,只说迟早七娘也是五郎的人,书画放在七娘这,就如放在五郎手边一样。太后叫人在骆家门外看着呢,一旦书画抬出骆府,就要被龙津尉抬入宫中。”

夏七娘赏识书画的速率,比五郎酒醒的还慢。张信之一边怕龙津尉那边露陷,一边有些怠倦地看着夏芳菲兴趣勃勃地临摹,连连打了几个哈欠,见骆澄过来,从速迎了上去。

恐怕收下了书画,就要给夏刺史戴上一顶收受贿赂的骂名。

游氏目光热切起来,动了劝说夏芳菲留下书画的动机。

“……”张信之瞠目结舌,他猜对了开首,却猜错告终尾,夏芳菲身上还保存着文人的风骨,却也保存文人咬文嚼字的狡猾。

夏芳菲先耷拉着眼皮,随后闻到一股墨香,终归在杨念之、张信之的锲而不寒舍,昂首看了一眼,只见面前的卷轴上画着气度澎湃、霸气沉稳的五岳之尊,心叹公然那狗保藏的东西不是平常之物,再看画上题字,又觉字如其人,写这字的人,定然傲骨铮铮,只是字里不知为何,总有一股烦闷之气,待最后看向印章,才目瞪口呆地想:莫非那贱、人是当真的?竟然将他父亲……不,该当说,她之前怎没想到那狗另有这么个驰名誉的父亲?那狗为讨得女子欢心,不,为了给一个见过几面的女子下绊子,就抬出了亡父留下的书画,实在是不孝之极。

“……那这书画且放在七娘这,过几天,七娘赏鉴完了,再叫我们将书画拿归去?”张信之道。

“芳菲。”骆氏神采非常不好,虽没瞥见信中内容,可眼瞅着敏郡王大张旗鼓地给夏芳菲送信送东西,就忍不住悄悄猜想夏芳菲是否跟甘从汝有些甚么不能跟外人说的事。

昔日,萧太后不好将甘从汝之父的书画要去,乃是因为少了“名正言顺”几个字——太后虽垂帘听政、立品于千万人之上,到底甘从汝是她外甥,对外甥动手,总要给其他亲人一个交代——现在,萧太后大能够拿着甘从汝不孝,糟蹋他父亲书画为由,将书画悉数归入囊中。

张信之、杨念之面面相觑,随后待要告别,柔敷听了夏芳菲的话,就要他们将书画带归去;若留下了,又只能看着夏芳菲喜之若狂地临摹书画,却不提一个“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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