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国舅因昔日她与甘从汝做戏的事,心中先将甘从汝恨死,后垂垂明白萧玉娘为的是秦天佑后,又到处刁难秦天佑。
“可外头人不知情,若觉得骆家收了敏郡王的东西……”骆澄不由地想,莫非甘从汝的目标,就是给夏刺史栽赃一个贪赃枉法、欺诈讹诈的名声?
到了长安城外的夏刺史,为免遭人毒人,领着一群证人乔装改扮,正在十里亭处吃茶歇脚,便听茶社中人道:“公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夏刺史将康平公主几个告了,夏家令媛就把敏郡王贿赂夏家、骆家的好酒给砸了。”
跟着夏刺史的一干人等不觉都看向夏刺史,世人都传闻夏夫人只要一女,便被夏刺史管束的分外峻厉,也是以,那一女的性子非常温驯。这砸酒坛子的人,状似与传说中的不符。
张信之此时也只是勉强才气站得住,迷含混糊隧道:“快停止!”
“给我砸,都砸了。”酒香飘开了,天然就没人会觉得她替着夏刺史纳贿了。
“砸,全给我砸光了。”夏芳菲被酒气熏得脸颊绯红、星眸昏黄,与柔敷靠在一处,指着剩下的酒坛子道:“外头人若问我们府上怎有这么些酒气,就说,敏郡王府送来的,叫我给砸了。”
“你只传闻了这个,就没传闻,敏郡王不但不活力,转头又给夏七娘送点心去了?”
看管骆家的龙津尉惊奇不已,骆澄、游氏等人,更是呆若木鸡。
敏郡王府的人并未进到梨雪院,待嗅到酒气,跟着龙津尉统领并骆澄等人急慌慌地赶到梨雪院来,就见院子里从夏芳菲到小丫环、寺人、婆子,个个被酒气熏得醉陶陶,几个年幼的小丫环醉醺醺地嘻嘻哈哈,看骆澄等人来了,一不知施礼,二不知遁藏,联手抬着酒坛子用力地往地上掷去。
“大郎!”骆澄见又来个添乱的,更加头疼,虽此举可证明夏刺史明净,可对着甘从汝,又该如何交代?
“多谢统领。”骆澄头大如斗地叫家人清理出前厅,将甘从汝送来的衣裳都放出来,又叫人渐渐地抬着文房四宝、册本、美酒向夏芳菲院子去。
郡王府的小厮们从速回府,将张信之的话一字不改地奉告了甘从汝,甘从汝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见因长年喝酒,他放在膝上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当即点了点头,“……就连表姐、天佑也只是劝说我少喝酒,唯恐我起火,不敢砸我的酒坛子。”心中不觉炽热起来,见面前有几盘子精美小点心,就对小厮们道:“将这点心给夏七娘送去,就说,她的情意,甘某懂的,叫她千万别因为这事心境不宁。”
“……若推让了,怕骆家要替敏郡王府养下十几个下人。”龙津尉这些光阴,也瞧出骆澄诚恳浑厚,当下有些怜悯骆澄惹上了敏郡王那小霸王。
“若把那两个寺人放走了,我便烧了书画!”冷不丁地,房门内又冒出夏芳菲的一句话。
因而,连唤了两声“信之”,待无人承诺后,又叫了几个小厮,跟着去酒窖里清算,将那些陈年的酒坛酒瓮一一叫人搬出来装车,又去了书房,将本身幼时发蒙经卷并笔墨纸砚悉数装箱,随后又将些极新的里外套裳鞋袜装进箱笼承担中,打发人全数送到夏芳菲那边去。
多少坛陈大哥酒流淌在一处,便是过了两日,酒气还是未消逝。
“叫诸位见笑了,外甥女醉了。”骆澄头会子瞧见夏芳菲醉后模样,暗叹本来她酒品如此好,纵使是醉了,内心还没“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