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晟水路烂熟,将船开到一大片巨礁东边,三人就听礁石以西杀声震天,惨叫连连。金寓北道:“你二人在船上等待,我去看看。”

洪晟大声道:“大堂主,洪晟早闻乾坤双璧的大名,本日能为大堂主驾船做事,洪晟心对劲足。”金寓北点点头道:“好兄弟!”

船行当中,李仁恭给金寓北引见了船老迈,本来船老大名叫洪晟,多与东盟水运堂在船埠倒运船货。金寓北见洪晟矫健旷达,且勇武豪放,非常喜好,道:“洪晟兄弟,此去艰危,难为你了。”

金寓北回顾道:“另有厮杀之声,任师弟他们看来还未遭受不测。洪晟兄弟,我们快驶畴昔,不要让倭奴发觉。到那边后,先看任师弟他们战况如何,如果还能勉强支撑,我们就直向六横岛,乘虚而入,先把唐副堂主和李进功使他们救出来。”

洪晟见金寓北眉心舒展,晓得事情十万孔殷,当下用心开船,船帆吃饱了风,如离弦之箭,向北缓行。

金寓北到船后艄,问道:“洪晟兄弟,这磨盘洋里在那六横岛前有没有甚么遮挡?”洪晟闻言,马上明白金寓北的意义,道:“大堂主,我们到了那边,把船开到鹰咀滩,那样便可从东侧靠到六横岛去。再有夜色遮挡,倭奴是不易发觉我们的。”

李仁恭与洪晟见金寓北肃立船头,凝神谛听。两人不约而同也静听海上声响,但是只要风掠帆桅、波浪翻涌声音,别的更无其他声气。

金寓北见洪晟语意至诚,也信他水里工夫非同普通,故而没加禁止,只道:“好兄弟,千万把稳,只看战况,不成露面,看清情势,马上返来,好作决计。”

李仁恭马上道:“大堂主,让部属去吧,李仁恭很有些水里的工夫。且在水下畴昔,更不易被倭奴们发觉。”听李仁恭如此说,洪晟也道:“大堂主,洪晟也去,这些倭奴,恐怕没人能比得上洪晟的水里工夫。”

金寓北抬手一掌重重拍在船舷上,心道:好吧,非论你是倭奴还是甚么怪人妖魔,我东盟人才济济,你来势越迅猛越好,那样就能更快认清恶人的脸孔。

李仁恭猜对了金寓北一半的心机,此时,金寓北不但在思虑如何挽救唐显德、李进淮等人,犹在不断深思,这些倭奴当真是来得蹊跷。多年以来,本地已不闻有倭奴之祸。如何俄然间就冒出来了倭奴,且一出动就是上百人,竟然一举俘获东盟三名妙手和几十名流手,如此洁净利落、胜算在握,当真令人惊奇不已。

金寓北转头道:“李戍卫使,临时放心,这些倭奴是另有图谋,有备而来,不是意在船上货色,应有更大图谋,李进功使他们临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倭奴不但残暴狠辣,邪术也是令人防不堪防,须多多把稳。”李仁恭手按剑柄,点头称是。

金寓北回身对洪晟道:“洪晟兄弟,西北是甚么地点?”洪晟道:“是赤蛟岩,一大片明暗庞杂的礁石。那边应当没人,在这磨盘洋上行船的,没有到那边去的。如果误闯出来,想出来是万难。”

李仁恭见金寓北力拍船舷,觉得他是愤恚难抑,上前道:“大堂主,自来倭奴是残暴凶恶,杀人如同草芥。听白叟讲,大明国闽浙本地一带的渔村,常常被倭奴洗劫今后,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此时李进淮进功使他们好叫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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