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温念远也少见他这般收起棱角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这一场情/事自始至终都非常和顺,和顺得仿佛要把两颗心都熔化在一起,缓缓地、却连缀不断的,像一个永久都不会醒来的梦,要将人溺毙此中。
“深更半夜,中间为何而来?”
仿佛甜睡经年的妖物鬼怪被惊醒,窗户上映出一道苗条又慵懒的人影,长发悄悄随便披在肩上,仅仅一个影子,已经让报酬之所惑。
好吧,炉子抱着他也是一样的。
或许,他该换个住处了,七弦凝眉。
林间枝桠失了苍翠色彩,连黄叶都不见几片,反正虬结地摇摆在北风中,竟无半分生趣。
白衣男人恰是七弦,他撩起眼皮往门外瞧了一眼,“我晓得下雪了,压垮枯枝的声音莫非你听不见?还是你已经无聊到要大半夜来跟我说声下雪了的程度?”
当温念远进入七弦的时候,七弦眯起眼,有些茫然地看着本身身上的男人,感受仿佛徘徊在春日的暖阳当中,有繁花似锦、柳絮纷飞、艳阳高照、鸟鸣虫声。
那张床并不大,躺两个大男人明显有些拥堵,不得不紧紧相贴,共享一床被褥。
温念远抬头,共同地一起脱去本身那一身繁冗的衣物,不忘答复他,“去找了几张雪狐皮,让人给你做件风衣。”
“……”深更半夜拍门,公然非奸即盗,绝无功德,他不晓得温念远在长大的过程中是出了甚么岔子,连情话都能说得持重庄严一脸端庄。
纷繁扬扬的红色雪花自天幕低垂处悠然降落,覆盖了干枯的枝桠,仿佛瞬息开出漫山梨花;覆盖了大地,给单调的色彩换上一身银装素裹;覆盖了屋顶,让那白雪黑瓦之间,显出非常的拙朴敬爱来。
敛了敛嘴角,七弦兴趣缺缺地顺手拖了一件衣服披上,懒懒下了床,翻开门,风声吼怒而来,裹挟着深冬令人瑟瑟颤栗的寒意,猖獗地扑到他身上。
“带了。”
床笫间高凹凸低的喘气声此起彼伏,温念远的手指从七弦的脸上划过,一一形貌他的眉眼鼻唇,仿佛作画普通,谨慎又大胆。
“吃点东西再看。”温念远回身,指一指不远处,那边,正支着红泥小火炉,火锅沸腾其上,香气四散,两只酒杯,各摆一边,相依相偎。
举着筷子感激依风女人的地雷!顿觉人生布对劲义……
但是那重门紧掩,又不似有人迹的模样,反倒平增一分六合空旷了无朝气的模样。
“我本怕你不能入眠。”对方面不改色,还是是那样朴重安然的模样,低声解释,“你既已睡了,这酒,明日再喝也罢。”
“回床上去,别着凉。”温念远顺手一带,将七弦带回榻上,那被褥还是温的,明显之前阿谁男人一向窝在内里,说不定正酣梦沉香。
看着七弦完整放松的神采,和眼角眉梢藏也藏不住的风情,温念远忍不住低头,轻触他的眉心。
七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他瞥见窗上一片刺眼的光,是积了满地满林厚厚的雪,反射在窗棂上。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如果我说写这么一大堆只因为想吃火锅会被打吗,哈哈哈哈【叉腰狂笑】
温念远昂首看他,点头,“下雪了。”
“甚么大不了的玩意儿,我还怕冷不成。”七弦挑眉,一口悄悄咬在温念远光/裸的肩膀,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