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儿往里一瞧,只见皇贵妃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神采白中带着些许青紫之色,看上去有些吓人。
“若研,你陪我!”魏凝儿却一把拖住了她的手臂。
“去通传一声,我来看望你们小主!”魏凝儿淡淡地说道。
拂柳并不看魏凝儿,她神情有些恍忽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吧!”
也许是一夜未眠累了,也也许是放下统统后心中不再有承担,魏凝儿躺在软榻上一向到午膳过后才被若研唤醒了。
魏凝儿不由看着床上的皇贵妃,见她还是一脸笑意看着窗外,那笑竟然是那般的纯洁,仿佛看到了这人间最夸姣的事物,心中不由有些毛骨悚然。
也许拂柳身子真的不大利落,魏凝儿出来时才瞧见她是坐在床上的,并未起家,而她脸上确切红肿不堪,看来被皇贵妃责打确有其事。
魏凝儿并未答话,寝殿中一片沉寂,半晌,拂柳终究回过甚看着她,眼中一片悲色:“魏凝儿,我早早便知你会有出人头地的一日,只可惜啊,我还未能撤除你,便让你一步登天了!”
拂柳被魏凝儿镇住了,直到魏凝儿站起家来,她才回过神来,当即翻开被子下了床,拉住了魏凝儿。
魏凝儿悄悄地站在皇后身边,未曾多言一句,她乃至垂下头,不肯让天子瞧见她。
“若研,你可知昨夜我彻夜未眠,思虑颇多。倘若如你所说,即便傅恒不嫌弃我,又能如何?且不说要逃出这皇宫难比登天,即便轻易,我也不能与他出宫,他有他不能舍弃的,我也有我所要保护的,倘若事情败露,受连累的人何其多?我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让他们身处险地。”魏凝儿的眼中尽是痛苦,更多的倒是果断。
“是!”
“娘娘!”魏凝儿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
“魏朱紫万福金安!”拂柳身边的小宫女梅儿见她来了,当即施礼。
“你想做甚么?”拂柳下认识地护住了小腹。
“傅恒有着莫大的出息,有他在,皇后娘娘方能放心,富察家方能得以永固。若我真的与他逃脱,如何对得起皇后娘娘,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往那边逃?难不成一辈子都要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即便有了孩子,孩子们也须得隐姓埋名,过着颠沛流浪的日子,本身造的孽还要祸及子孙,我……办不到!”魏凝儿说到此已是泣不成声。
“免礼!”皇后彻夜未眠,此时又忙不迭地赶到咸福宫来,已然累的有些头晕目炫了,令她格外愤恚的是,拂柳竟然三缄其口,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魏凝儿闻言,眼中的冷意更深了:“是以你们便将我打晕了送到了皇上的寝殿,是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而丢了性命是吗?怪不得第二日皇贵妃便忙不迭地请了后宫世人去养心殿,本来是你们早有预谋的!”
“永琏,我的永琏……”皇后嘴里念叨着,人也有些恍然了。
“皇上!”皇后远远地便迎了上去。
天子的恩宠,她不要也不屑,她只求安安稳稳了此平生,不让任何人因她而被连累便好。
魏凝儿却不觉得然道:“我原觉得她非常短长,没曾想也是个外强中干的主,还好她心中另有所忌讳,不然方才便难以脱身了,若研,寻个机遇让巧儿来我寝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