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道,“我没说,我就把阿念托姑祖母照看了半日,我哪儿能去告大妞姐的状呢,我又不傻。”
陈二奶奶晓得陈大妞跑回房的事儿,情知陈大奶奶也讨不得好,心下一乐,回屋看闺女绣花去了。陈大奶奶忙忙叨叨的备了礼,又决定第二日随小叔子带着儿子一并去何家说话儿,还是这通事了了后,才想起,沈念是早些时候就不再跟着何子衿来陈家了,若婆婆早知此事,定不能忍到现在方发作,想是有小人告状。陈大奶奶再查“小人”,不料竟是二妯娌,顿时气个死。而后妯娌斗法,又是一通热烈,临时压下不提。
沈氏道,“再念两年就甭去了,等大些,该学学针线理家啥的了,一味读书也没用。”看陈大妞就晓得,越念越傻。何家是不比陈家有钱,哪怕叫闺女去附学听课,也不是就要奴颜婢膝,低他家一等。何况亲戚家,沈氏还真不觉着自家比陈家差多少,陈家是有钱,可何家亲戚得力,冯姐夫端庄的两榜进士,先时入过翰林的。就是沈素,也是新中的举人,说不得过两年更有出息。有这两门好亲,沈氏颇觉着底气壮,更兼她闺女在陈家这无妄之灾,沈氏早晨但是好生同丈夫嘀咕了一回。
陈大妞是哭着跑回内室的,半府的人都瞧的真真儿的。陈大奶奶气的直倒气儿,倒了一回把气儿倒匀,也不去理闺女,跟婆婆筹议,“这事我竟不知,我要晓得,早打了那死丫头!怎地这般没个轻重!”说是私孩子,那也是人家的骨肉。人家本身瞧不上送到何野生倒罢了,你去欺负人家,人家又不是没爹,何况人家爹是举人哩!蠢材!
何恭听的头大,“如何丫头间还这么多事儿啊。”
“我备了些吃食干果,都是挑的尖儿,我奉侍母亲畴昔。”沈氏捧一回茶,道,“子衿能平白听这两年多的课,都是姑妈的慈心,她现在大了,即便不能再去了,也叫她去给姑妈磕个头,是这么个理。”
陈四郎&陈五郎:……
这二位懦夫,不要说脾气了,人生观也相仿。并且,都没念过甚么书,说话便是直着来的。只是,何老娘嘴臭吧,家里连媳妇带孙女带侄孙女,心机本质好,你骂你的,咱浑不当回事儿。即便何老娘骂得对,咱暗里改了,也落不下心机暗影。陈大奶奶、陈大妞可不一样哪,这两位委实没有沈氏母女的修行,当下就给陈姑妈骂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