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明白白芷是有话要对她说,走到白芷面前挽住她笑笑:“好久不见你,比来在做甚么?”手心却严峻的都是汗。说着二人就要走到门外去说。赵石南却早就寸步不离的跟了出来。
杜衡咬了咬嘴唇,看着赵石南答得有些晦涩:“力所能及的时候,应当施以援手。”赵石南没有再吭声,看着杜衡如有所思。
俄然外间的门响了,一个婆子出去禀告着:“少爷,少奶奶,锦葵女人又不好了,早晨吃了饭后,一个劲的吐着。”
“我在四周闲逛,看到你们就出去打个号召。”白芷转看向杜衡,眉眼里满是欲说还休的神采。
白芷胸口起伏着,想说甚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咬着唇看了杜衡半晌,对赵石南苦笑道:“罢了,我和你了解一场,到最后,你却像防贼似的防着我。赵石南,实在你甚么都明白,可你就是不肯帮我,是不是?”
赵石南看着白芷,更加清冷,那一丝勉强的笑也没了踪迹:“甚么绊子?我不明白。”
一起上,赵石南撩开帘子向外看了看,转而蹙眉沉吟半晌,又往外看看,叮咛着车夫绕了个圈子,转回了原处,转而向相反的方向奔去。杜衡不由问着:“如何了?”
说完看着杜衡有点伤感,俄然把杜衡紧紧的拥住抱了一下,旋即又松开,捏了捏她的脸:“衡儿,再见。”
杜衡眼圈有点红,胳膊上只要刚才试的阿谁手钏,递给白芷,白芷又推了返来:“我整天东躲西藏的,也用不着。”
说着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链子并一个桃心的挂坠,给杜衡带上:“这个送你留个念想,毕竟熟谙一场。”
白芷嘲笑了两声:“说这话的,不过是舍不得血罢了。赵石南,如果中国的男人都像你如许,没有任务,没有信奉,再过一百年,也还是亡清和军阀的余孽,也还是一群东亚病夫。”
“我不在乎。”赵石南转看向杜衡,“但我在乎的是,你的观点?”
赵石南的拳握了起来,额上的青筋在突突的跳着,唇抿得很近,神采沉着,却没有说甚么,杜衡的脸几近要滴出血,她要求似的看着白芷,但愿她别再说了。她的丈夫,一向是她内心顶天登时的人,固然她也感觉他面对反动的态度过分冷僻,可被白芷说的的确一无是处。她的心很疼:“白芷,不要这么说。谁都有挑选门路的权力。”
中秋顿时就到了。北平的府邸固然比不得扬州城阵容大,但也是畅旺人家。一早也早有人买好了时节所需的猪牛羊鸡生果月饼。杜衡也做了两身新衣裳,不过都是找了裁缝到了家里量好,做好再送了来。北平的民风,中秋会供一只兔爷。入乡顺俗,赵石南命冬桑到东四牌坊那的一家专做兔爷的店里,请了一尊返来。
杜衡还是第一次瞧见兔爷,泥塑的一尺多高的身躯,披挂着像戏文里的行头,背上还插两把小旗,红红的三瓣嘴,几根髯毛翘着,活泼实足。杜衡忍不住来回看着,用手拨弄着兔爷的胡子,只感觉分外风趣。赵石南看到杜衡眉眼规复了些玩皮,内心也一松,对杜衡说着:“明天一早,出去挑几件金饰吧。好歹也是节日。”
“我如何无能那种事呢,再说过后你不另有一笔大的给我么?我但是奔着那笔才来的。”那人凑到锦葵脸前,嬉笑着问道:“那女的标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