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胡乱擦了把脸,连连叩首道:“陛下所虑者,非臣的姬妾是谁家骨肉,而是气臣与褚良宴私相通与罢了。陛下请想:褚良宴其人乃翰林中人,为人最是自大自大,臣从江南将他的女儿带回都城,他也是以得以与骨肉相认,从而对臣心生感激是必定的。但他岂会因为些许的感激便臣私相通与?他十年寒窗苦读,得陛下赏识,才点了翰林,从七品末流编修官至本日的掌院大学士,从而为天下人所知!褚良宴眼中仅陛下一人耳!请陛下明鉴!”
青叶眼睛悄悄展开一条缝,偷偷看了看他的神采,再踮脚亲了亲他嘴角的伤与额头上的肿块,轻声问:“挨打了?为了我的事?”
青叶大觉心安,道:“我冒莽撞失的进宫去,又是那样的出身,且与二殿下有那样的一番牵涉……我也不敢期望娘娘能够喜好我了,只求将来不被娘娘讨厌就成。”
“罚我甚么?我没错。”青叶与他顶撞已成了风俗,内心明显惊骇,却还按例嘴硬地顶上两句,“为甚么要罚我?我又没有错……”
他不讲理,青叶也无话可说,负气道:“罚就罚。”把脸伏在他腿上想了会苦衷,消停了一时半刻,忍不住又开口问了一回,“额头还疼么?嘴角也疼么?疼么?疼么?疼么?”
青叶跪在他脚下,双手环着他的腰身,脑袋正在他怀里拱来拱去,闻言便抬开端,顶着一头被拱散了的发髻,弯着双眼,笑吟吟地看着他,嘴里欢欢乐喜地答允道:“明白明白,余生都用来讨你喜好。”
怀玉嫌她话多,不耐烦道:“晓得你没错,就是想要罚你!”
怀玉懒懒地嗯了一声,才要伸手去揉她的脑袋,忽觉鼻下有两道热流滚滚而下,不由怔了一怔,待明白过来时,从速抬头看向屋顶,一把抛弃手中马鞭,再摸索着把她的胳膊拉过来,手伸到她袖筒里去摸帕子,帕子才摸出来,鼻血已然淌了一下巴。
青叶先是惊诧,继而手忙脚乱地与他一起堵他的鼻子。怀玉嫌她碍手碍脚,将她一把推开,她呆了一呆,心内恓惶且苦楚,转眼便红了眼圈,欲要跑到内里去找云娘哭诉告状时,蓦地间一个踉跄,已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人便歪倒到他的身上去了,再一声惊呼,已坐到了他的腿上,后脑勺也被他紧紧地箍在了手掌内心。
怀玉甩开她的手,在屋子正中落了座,也不说其中启事,只冷着脸把玩手中的马鞭,间或用眼梢扫她一眼。
容长一上前扶着天子渐渐在榻上躺下,回身给一个小黄门使了个眼色,那小黄门悄悄追到门口,将一方手巾奉与怀玉。怀玉沉默接过,把身上的参片掸掉,再按了一下嘴角,“嘶”地吸了一口寒气。
怀玉一霎不霎地盯着她看,半响,俄然又道:“跪下不准动,我要罚你。”
她问了很多声,怀玉方才漫不经心肠嗯了一声,乜她一眼,随即转过甚去持续入迷。青叶再啰嗦:“你怎好如许大张旗鼓地带人跑来?如许张扬做甚么?畴前你不都是谨慎翼翼的么?今后我出去,被人家问起来,我如何同人家说?”
怀玉这回定定地深看了她一眼,厥后揉了揉太阳穴,再喝斥她一声:“太近了,跪远些!”
怀玉啧了一声:“废话如何这么多?不是说了喜好你了么!”
怀玉腔调还是平平如水,慵慵懒懒道:“母亲愈喜好谁,赏人的东西便愈贵重。你得了很多,且都是精美值钱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