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侯小叶子(五十六)[第2页/共4页]

贵妃顷刻又红了眼圈,与天子相对无言,各各垂泪,但是心中始终是痛恨,略站了一站,还是挣开天子的手,回宫去了。天子闭目假寐,心内伤感不已,也不知过了多久,将要睡着之时,忽听有短促脚步声行来,展开眼睛一瞧,倒是容长一。容长一吃紧而来,手中托着一封信函,上头粘有三枚鸟羽,倒是漠北来的加急军报。

当时,天子已不能起家,只在榻上歪着,听得有人说“罪臣恭请陛下圣安”时,方才渐渐睁眼,一身布衣的怀玉已跪在榻前,天子把手中的加急军报往他脸上猛地一掷:“逆臣贼子!你做下的功德!”

“恰是?乱臣贼子!兵者国之大事,你竟视作儿戏,为一己之私,行此丧芥蒂狂之举!将万千子民的性命拱手交与贼人!朕岂能等闲饶了你!国法家法岂能放过你!”天子一句话说完,已是气得面色灰白,抓起家下的瓷枕往他身上猛地掷了畴昔,瓷针正中怀玉肩头,他并不躲开,生生受了这一下。天子粗重喘气渐平,复又嘲笑道,“如果叫你率雄师前去……”

天子嘲笑:“呼提拉部下数千铁骑皆是精锐,此番来势汹汹,届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仅仅是呼提拉也就算了,这回有你的翅膀亲信乃嫡亲戚里应外合……铁蹄踏处,军士马革裹尸,百姓家破人亡,另要破钞很多国帑民财,更有甚者,更有甚者……”阖上双目,不忍也不敢再说上面的话。

他能胜多败少,一是部下的两万铁骑设备精美,个个勇猛善战,二是他经常耍阴招坏招。鲜卑人来袭时,备好大堆财物,摆在内里,等敌手上马哄抢财物时,他就带人俄然进犯,鲜卑人措手不及,只能等着被砍杀;而夜间偷袭鲜卑人的帐篷等更是家常便饭。

天子问:“你要自请削发?”

她才要走开,却被天子从身后一把拉住。天子拉着她的手道:“朕给过他机遇,他却并不放在眼里,朕尚且活着,他便敢如此,他这是要逼死朕……”将贵妃拉返来,流着泪道,“朕只怕就在这一段光阴了……等朕殡天后,你若要去那边便去罢,朕晓得你受了一辈子的委曲,内心有怨气。”

情种父亲正按着眼睛怔忪入迷,闻言,拿开巾帕,斜睨着跪于面前的这个儿子道:“最最要紧之事你还没说呢。”

天子眯起暗淡眼眸:“……你那姓乌孙的表哥?”

当然气恨他,却又从心底感觉这贼子的话并无荒诞之处,旁人能够不解,但是他这个做天子的父亲却竟然都明白。毕竟,如果能够,他也甘愿拿这江山去换他的皇后。青年丧妻,暮年丧子,剩下的两个儿子又都不是好鸟,若不是这两个孽障,说不定他还能多活个几年。他这天子,做的实在没甚么兴趣,固然这些年外有怀玉,内有贤臣,也算是顺风顺水,但实则他的心机只放在修道上头,日日夜夜地盼望着能得道成仙,好早一日去天上与皇后团聚。

且说呼提拉部下的虎将当中,有一名技艺高强,擅于骑射之人,此人乃是西域出身,姓乌孙,传闻出身崇高,不知怎地,却跑到了漠北,投奔了呼提拉,成了他的得力部下。

天子一惊,自容长一手中接下军报,欲要启封,争奈手抖,迟迟未能翻开函套。容长一便从天子颤栗的指间将这军报重又接畴昔,裁开来,从中取出军报,展开,双手奉与天子。天子不过略扫了一眼,面色顷刻间转为灰白之色,而面上失却的鲜血却从口中俄然喷涌而出,溅得面前的容长一身上点点滴滴,尽是红痕,可谓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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