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偶然与他耍嘴皮子,只紧咬嘴唇,恨恨地擦了把眼泪,回身便走,再不睬睬他。怀玉见她无礼,断喝一声:“你个凶暴婆娘!好生猖獗!老子的话还未说完!”说话间,长臂一伸,已将她的胳膊扣住。
怀玉便对身后夏西南嘲笑道:“削发之人,不守清规戒律,满口的淫-诗艳词,好生风骚!他不是花和尚那谁还是?唱便唱了,又为何要裸身招摇过市?衣衫划一时,这些便唱不得了么?”
青叶也是肝火冲冲,面皮涨红,心内却也惊奇得很。这三皇子侯怀玉看着玉树临风,人五人六,举止也非常文雅,往哪随便一站,都能鹤立鸡群,怎料说话却卤莽得很,同镇南的痞子地痞张霸天及张天霸兄弟普通无二。
怀玉与青叶第二次打交道大略便是这么个景象。
怀玉顺手扔过来一本书,“啪”地一声摔到夏西南的头上,喝问:“你看上他了!”
夏西南骇笑,仓猝辩白道:“殿下又不是不晓得,臣最是个心软的人了……请殿下听臣慢慢道来――
青叶情急,先往他身上啐了一口,又惶恐喊叫甘仔,便有镇上的熟人一起挤畴昔替她找甘仔去了。不一时,甘仔折返来,见他青叶姐正与一男人拉拉扯扯,不由得吃了一惊,只是还未靠近拉扯他青叶姐的人,便被那人身后的侍卫踢了一脚,将他远远踢开。他手里拎着的很多小玩意儿也散落一地。青叶见甘仔亏损,急的往怀玉身上乱抓乱闯。
青叶便有些看他不上,又觉着他过分聒噪,本不想理睬,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答道:“十年存亡两茫茫,不考虑,自难忘那一曲。”顿了顿,又几不成闻地低哼了一声,鄙夷道,“跟你说,你也不会晓得。”言罢,再也分歧他说话,尽管仔谛听那虚云吟唱。
说时迟当时快,甘仔已撕扯涂抹好,双手往腰上一叉,口中尖叫哭喊道:“张少爷!张少爷!你敢强抢民女,还要杀我!你胆敢草菅性命!?我姐姐已有婚约,岂能随你归去当小老婆!你还我姐姐来――你再不罢休,我车甘仔跟你拼了!”他口中连喊数声“我跟你拼了”,人却并不向前,只往地上直直一挺,在地上左几圈,右几圈,足足滚了好大一会。如此一来,本来跟在风骚和尚虚云屁股后看热烈的人便都呼啦啦转过来围观青叶与怀玉。青叶固然晓得甘仔的本领,但今儿太多,还是大感丢脸,怀玉也傻了眼,从速狼狈地松开手。
夏西南天然满口称是,又悄悄嫉恨那花和尚另有出来风骚招摇的本钱,便狗腿子拥戴:“必是那秃驴淫贼见今儿庙会,街上妇人多,才用心出来招摇。”又献计道,“这贼秃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人,碍眼得很,不若我叫小我将他抓起来毒打一顿,叫他下回再也走不成路,看他还如何出来风骚!”
夏西南及几个侍卫却都面色平常,三皇子他自幼年时起便长年驻守关外,练兵兵戈,于虎帐中同山南海北的兵卒将士混了这十数年,甚么卤莽话没曾传闻过,甚么卤莽话又是他说不出口的?
青叶刚好也哭得眼皮及鼻尖通红,活脱脱一个差些儿被恶少抢回家的薄命民女,围观人群便特长对怀玉指指导点。
青叶于世人的目光下慌镇静张地上前将甘仔从地上拉起来,借给他拍身上灰尘之际,在他身上狠狠地掐了两把,这才拉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