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俄然问道:“殿下离京好久,莫非不驰念你的那些宝贝鲤鱼么?”
青叶也一样涩涩问道:“为何你们都会受伤?”
绯鲤便喊来使女,让使女扶起锦鲤,搀她下床,再谨慎地将她扶到饭桌前坐好。青叶这才看清,锦鲤的一条腿似是受了伤,不能行走,却不知是何原因。
说话间,来宾已到齐,世人落座,酒水菜肴流水般地搬上来,大家身畔天然另有美人服侍。而青叶算是新奇正得宠的美人儿,便跟在了怀成的身畔服侍。她发觉怀成与女子说话时,非论那女子是丑是美,也不管那女子是他的鲤鱼美人还是上酒菜的使女,他的手老是成心偶然地要在对方身上碰上一碰,抚上一抚。旁人不敢躲闪,而他的手却也不会过分逗留。
怀成哈哈大笑:“反恰是我内宅里的人,与他一辈子也不相见的,怕甚么!”又问青叶,“这个名字,你可喜好?”
怀成叹一口气:“想也想的,不过,”点了点青叶的鼻子笑道,“我这第宅内也有很多宝贝鲤鱼呢。”言罢,哈哈大笑。
冰山美人褚青叶叫人瞧得更加的冰冷,头垂到胸口上去,也不肯昂首看人。怀成不觉得意,细心端量她的神采,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道:“面色虽冷,肌肤倒是粉润敬爱,吹弹可破,如同上好古玉……从今儿起,你便叫做玉鲤罢。”
他不是八辈子也娶不上老婆的穷汉,想来使他愉悦的乃是触碰女子身材发肤这一行动本身。青叶坐在他身畔不过一时半晌,便被他从上到下都碰触了一个遍。青叶心中腻烦,背面见他一伸手,便忙先去将他的两只手给抓住,紧紧握在手里,不叫他转动,然后再害羞带怯地冲他一笑。
诸人便齐声赞叹:“殿下看中的人,天然是万里挑一的。”又对着青叶坐看又看,道,“真真是可贵一见的美人,虽则过分……呃,过分害臊了些,却也别有风情,哈哈哈——”
外头打斗了好久,刺客始终未能进入内院,利器相击之声却垂垂弱了下去,喊叫声也已由“有刺客!缉捕刺客!”变成“刺客已逃!都给我追!不准放过——”,青叶倚着门站得腿酸,夜风异化着海里的潮气,吹在人身上只感觉湿热难过,青叶绝望的几近要死去,拖着几近生硬的双腿,渐渐走回本身的床铺,垂着头发了一回呆,悄悄地叹了好久的气,这才渐渐地脱下衣裳,散开首发,倒头睡了。
是夜,青叶展转反侧,难以入眠。故意起来坐一坐,又怕轰动那两个,只得强忍着,在床上翻滚到下半夜,眼皮便垂垂地重了起来,朦昏黄胧地才要入眠之际,耳边俄然听到外院响起乒乒乓乓一阵利器相击之声,随即有人厉声大呼:“有刺客——”
青叶道:“名字甚好……只是为何殿下给人起名字都要带个‘鲤’字呢?”
青叶手持蜡烛向她二人笑道:“莫慌。等刺客杀到内院来时,我再吹熄也不迟。”言罢,也顾不得她二人一脸惊骇,一径走到门口,拉开门闩,手持蜡烛,立于门旁,悄悄地、细心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青叶这一队美人分花拂柳而来,齐齐向怀成屈膝施礼,怀成一眼瞧见立于美人堆里的她,随即微微点头,仿佛是赞成她这一身打扮甚美,继而疏忽别人,仅她一人招手,柔声道:“快过来。”青叶摆布环顾四周的美人,公然,余下的美人儿们眼观鼻,鼻观心,无有一人暴露羡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