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本来一只脚已跨出大门的门槛,见状惊奇不已,便问满仔:“我竟没有传闻过,莫非黄鳝是甚么神物不成?”
青叶瞪他一眼,又笑道,“我谁也不嫁。今后我就跟着四海哥及珠仙他们在海上过日子了。”
珠仙谨慎翼翼地笑道:“我若说实话,只怕你又要生我的气……”
青叶烦恼道:“你懂甚么!”
“四海哥已经筹算归顺朝廷了,你不晓得么?”
“我早前与他虚与委蛇了好久,迟迟不敢定下来,一是顾虑倭人,二来是因为侯怀玉此人城府极深,心狠手辣……不过,据我得知,前两日,结月润那厮带了——”怕青叶不懂,跟她解释道,“结月润是个倭寇头子。”
满仔娘叮咛满仔爹去灶房的水缸里捉来一条小黄鳝,黄鳝捉来后,满仔娘让那老阿公坐定,本身抓着黄鳝的尾巴,将那黄鳝的头对着老阿公的嘴脸噼里啪啦一通猛抽,抽完又搓,搓完又擦,黄鳝开初还冒死挣扎,不过半晌,在她手中便成了软绵绵的手巾子一条。过了好久,黄鳝与老阿公都处于半死之际,满仔娘方才问:“可好些了?”
浪里滚便提壶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哈哈笑道:“我上回约莫是吃醉了酒,说了胡话,我本身都不大记得说了些甚么,倒叫你笑话了,mm赎罪则个。”
次日,青叶醒来,见珠仙早已打扮打扮好坐在床头了。青叶便笑:“本日你又要带我去转悠么?”又伸手到她的小腹上摸了一摸,比之上回,并没有凸出来,还是平坦如初。
满仔道:“这一段日子,四海哥送了好几次信给朝廷的阿谁二皇子,送信的人都是我接送的,我想着,既然四海哥对他这么热络了,想来不久就要归顺了吧。”
他一声“mm”才叫出口,青叶身上便寒了一寒,从速挪开眼睛,不再看他。郑四海大乐,拊掌道:“这才像是一家人的模样!我们一家子此后老是要在一处,昂首不见低头见的,一家人和和蔼气的,多少好?”
浪里滚端坐不动,只看她一眼,笑了笑,并不说话。青叶看郑四海神情,晓得他约莫有话要说,自家的肚子也饿了,想了想,还是沉默落了座。郑四海便又向浪里滚笑道:“我这mm人还小,率性的时候也是有的。你年长她几岁,怎可与她小孩子家置气,还不快向她赔个礼?哈哈哈。”
她点点头,想了想,又点头,道:“话是侯怀玉亲口所说,我亲耳所闻的不假,但是这话是真是伪我却不晓得。”
那老阿公摸了摸自家已被抽打肿得老高的嘴脸,流着涎水,含混说道:“吾,勿晓得……吾,约莫是好些了,好了一眼眼……”
“你不要嫁给浪里滚。那小我也好赌,不是个好人。”满仔摇浆,俄然开口说道。
她伸手去捞水母,有几次指尖已碰到水母们滑溜溜的裙边了,然后却老是抓不住。她从扁舟里摸出一只水瓢来,这下毫不吃力地便从海里舀起一只小小的透明的水母来。水母看着薄如蝉翼,如同云朵般轻巧,拿到手里倒是厚厚重重、很有分量的一只。
青叶听他话说的奇特,昂首看他一眼,心内悄悄思考。郑四海提壶为本身斟了杯酒,拍了拍青叶的手背,笑道:“傻丫头,我晓得你是怕我亏损。实不满你说,你四海哥暮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光宗耀祖,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眼下我是名扬天下了,倒是朝廷缉拿的海盗头子……是以,实话不瞒你们,侯怀玉提出的不记前仇,许我加官进爵的前提,说我涓滴不动心,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