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之微微欠身,问道:“臣大胆,陛下之以是深恨倭寇,但是因为暮年的那桩旧事?”
刘伯之笑道:“臣自愧不如。”
怀玉苦笑:“陛下深恨倭寇,是以海禁比往年更严,这些年也有江浙福建一带的官员上书,却都被陛下采纳,是以你我只能白说说,这海盗倭寇该灭还是要灭的。”
怀玉现在的寓所便是余姚知府送的,处所虽小,却也是个平静幽雅之所,妙的是距虎帐不过几步路。而这厨子也是跟着宅子附送的,他倒也会烧很多菜品,何如都要烧成甜的,肉也甜,鱼也甜,炒个小青菜也是要加点糖吊鲜。夏西南跟他说了好几次,他却老是改不掉。不过三五日,怀玉便腻味得很,想着要换厨子,只是这几日慌乱,竟又健忘了。
怀玉到了七里塘镇已有三五日,一边安营扎寨,清算兵马,一边派出成堆的探子四周刺探动静。刺探了几日,动静不过是那海盗头子郑四海于这一带的倭寇及海盗中甚有声望,这几年因为抢了很多银子,发了不小的财,投奔他的人不知凡几,且几近被官府通缉的逃亡之徒以及打起仗来不要命的凶恶倭人,这几年间又制作了巨舰炮船数艘,余姚一带的官兵等常不敢找他费事。那郑四海这几年志对劲满,便有些骄贵起来,出行时场面极大,前后簇拥的侍卫便有三五十人,侍卫皆金甲银盔,腰悬明刀。
怀玉在书房内听了半日的奏报,向刘伯之叹道:“我朝自建国以来,练兵北疆,横扫胡虏,摈除鞑靼,所向无敌,却未曾想到江浙一带的海盗倭寇竟然猖獗到如此境地!”
青叶从后厨探出头去,拿锅铲把门沿敲得梆梆响,冲那客人喊道:“你且等着!一时半会能饿死你不成!”
怀玉在温泉池子里闷了好久,乍一出来,只感觉氛围冷冽,顿时神清气爽。夏西南牵了马来,怀玉微一昂首,便看见面前“七里塘人家”这几个半旧的大字顶风招展。
刚才呼喝的客人被呛了一句,反倒没有声音了,又起家将别的两个着恼的火伴拦下,劝道:“罢了罢了,将那母老虎触怒了,她定会将锅铲饭勺一摔,负气就走,到时我们还要另寻处所用饭,岂不费事?”
这浴肆虽也有正宗的温泉池子,穷汉与女客却不得入内,因为这浴肆做的乃是不折不扣的挂羊头卖狗肉的活动。神仙浴肆的老板娘朱琴官是个有长进心又会动脑筋的人,早些年便招了很多年青貌美女人,一一起了倭国的花名,再教这些女子学上几句不伦不类的倭语,以充作以和婉闻名的倭国女子。泡着温泉,再搂着和婉娇美的倭国来的花女人,欢愉堪比神仙,固然此处代价比别处要贵上很多,却另有很多大族后辈慕名而来,神仙浴肆因此名声大噪。
甘仔将那客人的话听得清楚,冲青叶叹口气,说道:“跟着姑奶奶你混,我这辈子怕是娶不上媳妇了。”
刘伯之不过笑着推让了几句,便也净了手,坐到了怀玉的下首。早晨的几个菜个个软烂甜,刘伯之出身江南,是以吃的畅怀,不开口地称好。
青叶进了自家酒楼,天气已晚,客人却独一三两个,小伴计甘仔正忙得不成开交,他既要端茶倒水,又要到后厨忙活。见着青叶出去,便抱怨道:“姑奶奶,你如何舍得返来了?”瞥见青叶手里拎的黄米糕,不由得皱眉,口中嫌弃道,“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