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草堆、麦秸堆也转眼燃尽,星星点点的火苗随风四散飘去,邻近的大牛家乃是砖墙瓦顶,虽有火星四散飘落,却未被殃及。但是风声火声烈烈,大牛一家也终究在睡梦中被惊醒。一家人衣裳都来不及穿,披头披发地冲到院外四周喊人救火。大牛娘衣衫不整地拎着一桶水一起奔来,岔着腔儿哭喊:“大牛他姐!大牛他姐——”
青叶惊怒之下,又变傻了,也不挣扎了,圆瞪着眼,半张着嘴,如同傻狍子普通悄悄地站着,眼睁睁地看着先前点点的火星变成小小的火苗,未过好久,火苗便成为大片的火焰。有火星落到山墙处人家白送她的干草堆及麦秸堆上,轰地一声,转眼成了燎原之火。她又眼睁睁地看着怀玉面朝茅草屋站定,解开裤腰,从胯-下取出物件,对着烈烈火焰开端放-尿。
怀玉终究停手后,又抓住她用力亲了几口,方慢腾腾地起来穿衣裳。衣裳穿好,下床,弯下腰,将她包有全部产业的承担从床底下给拽出来,再从床脚处翻出她的衣裳给她往身上穿。
青叶被他堵在床头一角,挣了几下,摆脱不开,瞧他眼神不对,内心晓得约莫是躲不过了,扑上来恨恨地咬了他几口,又扳着他的脸,啰里吧嗦地诘问:“你同我说,你走不走?你走不走?你走不走?你到底要何时才走?”
怀玉还是凶恶笑道:“是,哪怕你生了病,哪怕你失了魂,也得留在我侯怀玉的身边。”
青叶挣扎着哭喊:“侯怀玉!你为何要如许做!你为何要如许做!你不是说了准我随便留下的么!你前些日子说的话,莫非都是骗我!你既然杀了我的珠仙姐,杀了蟹江婆婆,烧杀了满船的无辜之人……你如许心狠,我们之间必定是再无缘分可言了!你为何还要如许强求!我恨你!我恨你——”
青叶气哄哄地重新点了灯出来开门,门只翻开一条缝,她披衣站在门中间,将怀玉堵在门口,口中低低抱怨道:“你,你大早晨的跑来敲我的门,如果被附近的人家看到了,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叫我此后再这镇上如何安身?”想了一想,又似笑非笑问:“高家的蜜斯如何?可出来与你厮见了?”
青叶眼泪汪汪地问:“若我的病不能好,若我将来变得又老又丑呢?你可会悔怨本日的所作所为?可会为今□□迫我而不值?”
怀玉直待到深夜。青叶腰酸腿疼,想:罢了罢了,此后再也遇不上他如许的人了,且由得他去了。
这屋内墙角处虫鸣声声,如同身在田野不说,安排也独一一桌一椅一床并一个盆架罢了,衣裳无处搁放,临时都堆放到床上去了;黄土砌就的墙面坑坑洼洼,无有一块平整处,唯有床脚处的一片墙油光发亮,细心嗅一嗅,仿佛另有淡淡羊膻气,想来是本来的房东长年在床脚上拴羊给蹭出来的。
怀玉倚着门,哼笑道:“哦,你倒故意,连人家爹的长相都探听好了?可惜了,她爹高员外也是满脸的麻子,要不然你觉得高蜜斯脸上的麻子从那里来的?”
青叶被他咬得生疼,伸手用力推他,推不开,本身却累得气喘吁吁,到厥后,推他的一双手不知为何就攀上了他的肩膀,用力地抓着他的脊背,掐他的腰窝。她还记得在晕晕乎乎之际,贴着他的耳朵同他说了一句内心话:“怀玉表叔,将来即便我嫁了人,也会偶尔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