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兰出去，惶惑然拜倒道：“娘子。”
老夫人像是发觉了她的迷惑，唇边暴露一丝苦笑：“这斗茶于朱紫们不过是意气之争，于我们倒是身家性命相博了。”
“你是个聪明的，又知进退，晓得惜福，阿慕与阿婵都不及你。”老夫人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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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兰踌躇了一会，才低声道：“二夫人叫婢子设法刺探娘子本日出府去遇见了谁，又是如何与周国私有来往的，还叫问得细细地回话。”
二夫人吓了一跳，忙道：“无妨的，已经叮咛人好生看着他，不过出去小半日，不打紧的。”
“怕甚么，我又不罚你，”沈安青转过甚去，“她既然赏你你尽管接了，话如何回你本身想，今后她如有甚么犒赏你都收下，返来报与我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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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青一脸惶恐，忙要开口，被窦老夫人止住了，她不疾不徐地说着：“你通茶道，又晓得弃取，这一点怕是少有人能做获得，我不会看错的，今后必定是个有福之人。”沈安青不想这老夫人会如此说，只得低声伸谢。
芳兰身子一颤，忙应着道：“是有个乳娘，只是早些年出府去了，不知地点，娘子既然如此说，明日婢子便出府去寻一寻。”
二夫人出去拜了拜，口中道：“实在是昆郎闹着不肯留在府里，哄了好一会才脱开身来，老夫人莫怪。”
窦老夫人这才无话，责怪道：“如许也倒罢了，你常日就是个不爱脂粉打扮的，叫人瞧着过分素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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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青一震，有几分不成置信地望向老夫人，只见她面色阴沉，并不看本身，只得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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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青瞧了瞧本身身上的莲青半臂窄袖短襦裳子，湖水碧六幅素面裙，只在裙摆上用银线缀着几朵莲叶宝相花，翠髻上也只簪了支碧玉钗，再无旁的钗环金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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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青一怔，低声道：“辛卯年生人，本年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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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展开眼看着她，目不转睛：“已是及笄了，与阿婵倒是一年的。”沈安青低声应是。
沈安青冷冷看着芳兰手里的金钗，瞧得芳兰不觉地颤抖了一下，叩首道：“婢子是千万不敢做的，娘子饶命。”
府门前早就备下三辆马车大夫人天然是带了大娘子、二娘子同乘，二夫人笑着向沈安青道：“青娘随我一起吧，好些光阴不在一处说话了。”
沈安青到内堂时，大夫人与大娘子、二娘子俱已在了，见她出去，一袭银朱通花纱大袖襦裙的二娘子不由轻视地笑了起来，连老夫人都有些吃惊隧道：“如何穿得这般素净？”
沈安青考虑着，玉梨死了也有好些年了，晓得内幕的怕是早就不知所踪，想来一时也难问出甚么来，只是窦昆病的蹊跷，只怕还能问出个一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