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笑道:“已在画舫上,遣老奴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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睐娘也悄悄朝沈安青身边靠了靠,低声道:“婵娘怕是还想着周国公呢。”
这话说的倒是与沈安青想的普通,她用团扇掩了笑:“却不知睐娘的心上人是哪一名呢?”
睐娘见了他,一时低声惊呼,又缓慢掩开口,目光中光彩流转,只是不住地瞧着。沈安青低声问道:“这位兰陵郡王是何许人也,却叫这很多人如此吃惊。”
睐娘撇了撇嘴低声道:“清楚是个徒有其表的浪荡登徒子,偏生这么多娘子喜好。”
“太子殿下。”世人高呼拜倒。
沈安青抬眼看了看那边正与来宾大声谈笑,神采飞扬的贺兰临,轻笑道:“周国公风采过人,天然是有诸多倾慕之人。”
睐娘据实答道:“受了惊吓,怕是还要疗养上些日子。”
沈安青笑着拉着她手道:“都是我浑说,惹得睐娘恼了,真是该打,快别恼了,我敬你一盏权当赔罪可好?”
太子驾临了,宴席自是不必再等,马上就开席了。数十名身材姣好身着斑斓贴身胡服的胡姬端着赤明香、咄嗟脍、浑羊殁忽等诸多好菜奉上前来,又躬身退下,斟酒的胡姬一刻不断,一时候金樽酒满,玉盘盛筵,好不热烈。
睐娘顿时红了脸,撅着嘴道:“我当你是最靠近知心的,才与你说这些,你却来讽刺我。”
睐娘噗嗤笑了:“罢了,罢了,常日瞧着你诚恳可亲,偏生有这很多歪话。”
莫非她也……?沈安青不由地又抬眼瞧了一眼劈面的崔奕,又瞧了一眼窦大娘子。前一世窦大娘子清楚是嫁去哪一处王府,并非兰陵郡王,莫非这一回已是分歧了?她有几分猜疑地想着。
沈安青有些胡涂,这位陪侍太子的倒是甚么兰陵郡王,只是瞧那人身着绛紫团蟒锦袍,束紫金冠,面貌俊美不在贺兰临之下,只是眉宇间冷峻庄严,不苟谈笑,对浩繁年青娘子施礼问好,也只是微微欠身,低声道:“请起。”领着几名侍从向席上沉默而坐,不与浩繁来宾多言。
睐娘用团扇掩着口,靠近沈安青耳边低声道:“这一名是宣城长公主的嫡子兰陵郡王崔奕,文采骑射样样精通,只是非常低调寡言,不与朝臣来往,昔日各处宴席从不去的,不想本日却跟着太子殿下来赴了这琼台宴。”
正说话间,贺兰临已是走到不远处,见她们四人在此,笑着上前来:“睐娘也来了。”
画舫才近琼台,早有来宾起家向坊上作揖,笑道:“国公美意,设此宴席邀我等前来。”贺兰临将虎魄玉碗一掷,朗声笑着自舫下款款而下,画舫上的女子们却并不相随,只是悄悄跟着画舫远去。
待太子一行上了二层楼阁,世人才瞧见那留下的一名,倒是惊呼道:“是兰陵郡王。”
贺兰临微微点头:“无事便好。”目光却又落在沈安青身上,待要说些甚么。
沈安青轻瞟过身边踞坐的窦二娘子,见她目光痴痴瞧着贺兰临,手中的酒倾洒出来些许也不自知,可见是用心已深。一旁的睐娘也瞧得逼真,不由悄悄向沈安青挤了挤眉,非常滑头地偷笑了。
沈安青四人也顺着她们所望瞧去,只见湖面上不知何时划来一艘富丽的油檀木画舫,红柱明瓦,四周皆是高大的双扇牖,雕镂着联珠团窠纹样,四下悬着朱红织锦纱罗,铺着丝质红线毯。画舫之上亭亭立着十数位年青仙颜服饰各别的女子,俱是垂目恭立,坊中的贺兰临一身缁色团蟒广袖纱罩,银红缎面长袍,束银纹玉带,手中持着虎魄玉碗,意态闲闲看着琼台上来宾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