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临毫不避讳,拉着窦子蕴进到障房里,倒是把笑容敛了,肃声道:“本日击毬之事非同小可,如果郡主有个闪失,在场之人皆难逃其罪,现在天然要问个明白,郡主吃惊,便由我来问一问。”世人也都知事关严峻,未有贰言。
障房里,魏三娘子再不见之前那般娇纵放肆的模样,倒是含着泪立在一旁,端和郡主之前吃惊过分,已经被侍婢扶着躺在胡床上,闭目不语,一旁立着的窦子蕴见众位娘子来了,也不便在障房里久留,便低声道:“我已经打发人去公主府送信,想来长公主殿下一会就会过来。”端和郡主乌黑着一张脸,瞧着他点了点头,目送他出了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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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二娘子垂着头,咬着唇不肯认这不白之冤,只是点头,不肯说话。
窦大娘子此时再也忍不住,上前与二娘子一道跪下,泣道:“郡主,婵娘固然性子憨直,但向来不是肆意妄为的,想来此中另有甚么原因才是。”
魏三娘子那里不知本身惹来大祸事,仓猝上前跪倒,泣道:“不是我,我也不晓得为何那马会俄然吃惊冲了出去,是……是窦家婵娘用毬杖杖击我,才会惊了那马的。”她蓦地昂首死死盯着窦二娘子:“是她惊了我的马,才冲撞了郡主的。”
窦二娘子赤红着眼,向她喝道:“你胡说!休要诬告我。”只是她说不出启事,不能把魏三娘子与本身说的话说与世人听,那样只怕更是丢了脸面。
只要窦二娘子又急又气,不知该如何说明白,只能不住地叩首:“郡主,真不是我,我未曾打过她,她的马吃惊不是我做的!郡主……”
窦大娘子与睐娘、沈安青只得转头与贺兰临见礼:“周国公。”
她开口道:“这击毬的马都是驯师专门驯过,为的就是在毬场上不等闲吃惊,慢说是被击打所惊吓,就是平常冲撞也是不会发疯的,为何这两匹马会这般狂躁不安。”
贺兰临笑着开口道:“这个小娘子公然有见地,不错,这毬场的马是特地驯过,便是拉到疆场上也是去得的,只是现在这马的确是惊了,又有何蹊跷?”
贺兰临一袭精白锦缎蟒袍,束着银冠玉带,袍摆上用银线绣着海水云纹,姣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肠笑,走到望亭中微微欠身:“叫众位娘子吃惊了。”
沈安青笑着道:“还与我客气上了,明日记得来学茶道才是端庄。”说着便扶着金铃的手上车去了。
睐娘此时没有半点心机看这贺兰临与世人调笑,拉着沈安青对窦大娘子道:“我们也去瞧瞧郡主,方才那般她只怕受了惊呢。”
当时世人都听得,魏三娘子一声喊叫,就见窦二娘子举着毬杖,而魏三娘子的大棕马已接受了惊冲出去了,先前她们二人又曾产生吵嘴,一时候都信了是窦二娘子杖击才会引得马受了惊。
窦子蕴去了一小会就肝火冲冲走进障房来,未开口说话,只是向贺兰临微微点头,贺兰临站起家来,笑着向障房里还跪着的窦家两位娘子和魏三娘子道:“今儿你们都受了惊,不如早些回府去,我与窦大郎君护送郡主回公主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