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赵瑛娘与襄王世子是故旧了解,沈安青皱眉道:“世子竟然有兴趣随宫廷乐工学习琵琶技艺……”这位世子也未免过分分歧平常,不但对骑马打猎宴会游乐毫无兴趣,却对册本器乐非常上心,叫人很有些不明白。
康乐工早已迎了出来:“瑛娘如何也来了,也未曾令人知会一声,倒是我怠慢了。”倒是白净肥胖的中年男人,一身素白长袍,言谈非常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罢了,既然到了,便出来吧,如果叫人瞧见停在此处反倒生出闲话来。”沈安青微微撩起一丝帘子瞧着外边道,赵瑛娘游移一会,点头应了。
更叫沈安青吃惊的是康乐工与李晟、崔奕之间那安闲的态度和密切的说话口气,全然不似皇族与平常宫廷乐工之间,倒似订交多年的故交普通。
另一名一身玉青素面罗纱圆领澜袍,低头冷静喝酒的再不是别人,便是冰脸寡言的兰陵郡王崔奕,对她二人来到倒是不闻不问。
沈安青这才笑了起来:“我再感激不过,另有何可心疼的。”
赵瑛娘红了脸,别过脸去,不肯再说话,只是粉嫩的脸颊上红晕久久不退。
还不等她多想,康乐工已是引了她二人向亭中而去,口中笑道:“瑛娘公然是知我心中所好,竟然把茶娘子也请了来,如此你二人也有口福了,我才得了两罐子好茶,再不会糟蹋了去。”
常平坊在西城南边,周遭坊市非常热烈,沈安青一起乘马车行来,只见车马水龙,与东城坊市的持重喧闹大为分歧,只是她奇的是,这位康乐工也是宫中极其得贤人爱重的内臣,如何会不在勋贵齐聚的东城居住,偏在贩夫走狗商贾群居的西城里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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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坐着两人,一名身着秋色大科绫纱长袍,腰系玉带的年青郎君正向她二人浅笑,遥遥举杯笑道:“瑛娘与沈娘子也来了。”恰是襄王世子李晟。
沈安青偶然与她谈笑,偏头望向常平坊低矮的宅院:“我只想能早些分开这些高门贵府,只恨不能出去立了女户,那里还会情愿再有半点干系。”
康乐工顿时瞪大眼,仔细心细看了沈安青:“这就是那位窦府的茶娘子?倒是这般幼年。”
沈安青旋即明白过来,又有些胡涂:“世子如何会来康乐工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