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登憨憨笑道:"是一处二层的空铺,还未运营。"
沈安青沉吟一会:"却不知寺吏欲要多少钱才肯转卖?"
金玲低声道:"此事只恐会叫大娘子晓得了去。"窦府的马车还在东市等着她们,只怕若要回府还需再回东市去才是。
朱登沉吟半晌,道:"某另有一处东市坊的铺面,未知娘子可要一处买下?"
沈安青满心猜疑,不由地望了一眼上席的崔弈,只见他老神在在地坐着,全不瞧她。
她不由地刺探着朱登与崔弈之间的神采,她若没猜错,这位朱寺吏肯这般便宜转手铺面宅邸,必定与崔弈有关。虽则如此,她也不能放过这机遇,毕竟她手中的钱帛并未几,若要一并买下别的宅院府邸确有困难,何况这位置都是极好的。
她惊奇隧道:"郡王如何得知?"
马车上,采容惊骇隧道:"娘子,这位郡王是要带我们去到那边?"
一起行来,只见这宅院新奇精美,厅堂俱全,天井中水池假山俱是用心之作,又是在坊市最深处,非常清净。沈安青瞧得细心,只感觉这处宅院不管大小和布局都非常合意,只是不知代价多少。
待到了正堂,朱登让了崔弈坐上位,请了沈安青坐在客席,本身陪坐鄙人首,叮咛婢女送了香薰饮上来。
沈安青立在原地,瞧着那乌黑的身影远远走了,这才上了马车,回东市去了。
崔弈不待她说完,便已道:"那便走吧。"竟不与她多言,迈步而去。
宅邸的乌门早已翻开,迎出来一名体胖腰圆的中年男人,他快步出来,向着崔弈作揖笑道:"郡王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又是向着以后的沈安青欠身作礼。
三千贯?!沈安青惊奇地望着朱登,她固然不晓得代价,却也晓得这未免太太低了,这京都东城的宅邸即便只得方寸之地也是高贵不已,更何况那东市上的铺面,两处一并只要三千贯,真是天大的馅饼。
朱登想了想,竖起三根手指:"宅院铺面一并三千贯钱,娘子感觉如何?"
好轻易比及贺兰临送了窦大娘子回府去,沈安青悄悄松了口气,待要告别,谁料崔弈并无要马上走的意义,他淡淡望向沈安青:"沈娘子还要买马?"
看着她四下张望寻觅,崔弈俄然问道:"沈娘子但是要寻一处宅院和铺面?"
崔弈并不答复,只是道:"某有位故交倒有处宅院,就在洛遥坊,他得了外放,未几光阴就要离京赴巴蜀,成心转手别人。不知娘子可愿去瞧瞧?"
沈安青也不兜圈子,径直道:"听闻朱寺吏此处宅院欲要转卖,未知代价多少。"
沈安青心下忐忑,低声道:"奴怕是不能买那等大户宅邸。"
她咬了咬牙,向朱登道:"奴愿买下这宅院与那铺面,可否先下订,隔几日着人将钱送到府上调换契书?"
崔弈向沈安青道:"这位是大理寺寺吏朱登,这处宅邸便是他的。"
那朱登忙让了,口中道:"快请进府坐下说话。"引了崔弈、沈安青进府。
崔弈倒是深深瞧他她一眼:"某已叮咛马车送沈娘子回东市,就此别过。"与她欠欠身,翻身上马带着侍从扬长而去。
沈安青愣了愣,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崔弈身后一干侍从与金玲采容二人遥遥跟着。
沈安青不想他竟然晓得,本来筹算寻到这市坊里的媒婆,托她代为觅一处清净合适的宅院和铺面,今后好筹算起来,开一间茶坊,更要寻到先前的茶肆,与老丈商讨自他那一处采买茶,谁料他竟然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