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正堂,朱登让了崔弈坐上位,请了沈安青坐在客席,本身陪坐鄙人首,叮咛婢女送了香薰饮上来。
沈安青向他拜道:"朱寺吏。"
宅邸的乌门早已翻开,迎出来一名体胖腰圆的中年男人,他快步出来,向着崔弈作揖笑道:"郡王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又是向着以后的沈安青欠身作礼。
转过东胡巷巷口,走进热烈熙攘的东市正街,沈安青也顾不得崔弈还在身边,她好轻易摆脱大娘子的跟从,不能白手而回。
她只得道:"未知寺吏的铺面是作何谋生?"
一起行来,只见这宅院新奇精美,厅堂俱全,天井中水池假山俱是用心之作,又是在坊市最深处,非常清净。沈安青瞧得细心,只感觉这处宅院不管大小和布局都非常合意,只是不知代价多少。
朱登想了想,竖起三根手指:"宅院铺面一并三千贯钱,娘子感觉如何?"
朱登不经意瞧了崔弈一眼,笑道:"某急于赴蜀中,这处宅院任凭娘子出价。"
沈安青也不兜圈子,径直道:"听闻朱寺吏此处宅院欲要转卖,未知代价多少。"
崔弈叮咛侍从将马车驶过来,道:"并非正宅,乃是小独院。"不由分辩便带着沈安青去了。
崔弈并不答复,只是道:"某有位故交倒有处宅院,就在洛遥坊,他得了外放,未几光阴就要离京赴巴蜀,成心转手别人。不知娘子可愿去瞧瞧?"
沈安青对着这位冰脸少言的郡王有几分辩不出来的不安闲,她低头道:"奴想去东市坊市上购置些物件,郡王不如…"
沈安青沉吟一会:"却不知寺吏欲要多少钱才肯转卖?"
沈安青愣了愣,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崔弈身后一干侍从与金玲采容二人遥遥跟着。
朱登沉吟半晌,道:"某另有一处东市坊的铺面,未知娘子可要一处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