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美人,从奴身到官眷以后,无不是冷凌孇一手把控。纵是其他嫔妃身边的侍女,都是冷凌孇亲身把关,深感稳妥以后才分至侧宫各殿。以是说,纵是南宫燕能设法肃除身边的侍女,也断无没法断根冷凌孇安插的眼线。
“啊?”宫千雪蓦地一惊,站起家子,双目中带着惊骇之色,急道:“淑妃,你传唤梁七少至西宫别院当中么?”
南宫燕寂然地坐到凤榻上,脸上带着一层惊骇无措的惨白之色。就连那紫蔻深染的凤眼当中,也落空了昔日的自傲与锋利,变得黯然有力。
南宫燕点头苦笑,道:“军饷战衣服,数额庞大。纵是在都城之地,也决然无此能人之府有此气力胜之。如果时候迟延悠长,那鸿沟将士无卸寒之衣,必定会因高寒气候影响战能。”
宫千雪眉头轻皱,脸上带着几分迷惑,道:“鸿沟军情之事,与淑妃何干?”心中蓦地一动,莫非,这南宫兄妹竟有包天之胆,想独掌鸿沟之军了么?如此惊天之密,如果让冷凌孇得知,恐怕南宫燕兄妹人头不保。
南宫燕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道:“我与梁七少自小便熟谙。因冷府和梁王府与南宫府都是至好之府,故而未曾深想。”说着,脸上扬起一抹绯红,目光中带着几分缥缈,竟扭头不敢看宫千雪的眼睛。
凑到南宫燕的耳边,轻声道:“成男之身私面淑妃,那但是有着不伦之嫌。纵是有事相商,也可由宫管寺人伴随,于议事房商讨。淑妃如此私面梁公子,纵是有千张嘴,也决然说不清楚了。”
南宫燕心中猜想,梁七少当日密临西宫别院之事,恐怕已经被人泄漏出去。不然,思前想后,也断无让冷凌孇抓住把柄之说。
宫千雪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安静的嘲笑,沉声道:“淑妃多虑了,奴婢的意义是,如果想消弭淑妃与梁公子的不伦之蔑。只要撤除那告发讹传之人,纵是娘娘禀报皇上,死无对证之下,单凭娘娘一面之词恐怕皇上也不必然便会全信娘娘的。”
南宫燕黯然一笑,点头道:“都怪本宫考虑不当,日前传闻皇上召见梁公子之时,我担忧梁王府会回绝承制鸿沟军需。便擅自传梁公子前去西宫面谈,便是但愿梁公子能看在我南宫府与梁王府多年至好的份上,极力帮我哥哥度过难关。”
宫千雪低头深思,柔声道:“如果淑妃想废除那歪曲之嫌,独一的体例便是,撤除身边的眼线。”
南宫燕眉头紧皱,道:“本宫在宫中,从未有过不仁之事能让娘娘留有把柄,就此事只怪本宫当日考虑不当。未曾想到伦理之驳,恐怕让娘娘有借口乘机算计了。”
宫千雪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淑南宫妃啊,南宫淑妃,你可晓得,便是因为你的考虑不当,便可招至不伦之罪。如果娘娘故意侵犯,恐怕凭此一条,便可免夺你的贵身之资了。”
紧紧地握着拳头,怒道:“既是如此,本宫便与娘娘来个鱼死网破。归正南宫府数代为冷府效力,也终将不得善终。既要撕破脸,那本宫便作陪到底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