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说的是穆长风。
六子眨了眨眼,向正堂努了努嘴:“老子就不信了,这厮还能一夜不睡?先不焦急,等半夜时分,点上迷香,熏翻了再说!”
孔晟是多么的力量,不要说一个老五,就是两个老五加起来也远远不是一个品级的敌手。孔晟嘲笑着抓住绳索,轻描淡写地将绳套重新上又提起来,然后顺势一拉,老五就收不住,蹭蹭蹭、跌跌撞撞地倒过来,孔晟抬起一脚,冷酷无情地生生将这厮踹飞。
孔晟摇点头:“让他们歇着吧,这两位随我们连日驰驱,早就满腹牢骚,何必再劳动他们!”
老五的绳索倒是套在了孔晟的脖颈下。但老五惶恐失措之下,任凭他如何奋力拖拽,都被孔晟单手拉住绳索拧过来,而身材更是纹丝不动。
六子慢吞吞地走到穆长风身边,摸索着道:“客长远行赶路,莫非不困乏吗?我们这类小处所,穷乡僻壤,哪有甚么风景可看?客长还是回房安息去吧。”
因为对穆长风怀有绝对的信赖,以是孔晟就安然入眠。不过,终归是心中有事,只凌晨时分,他就醒了过来。
老五屁颠屁颠地跑去后堂。
六子一瞪眼:“你懂个屁!他们那五匹马,特别是那匹白马,绝对是千里神骏代价连城,如果我们能……夺了此马献给先生,那但是大功一件。”
在两人看来,对于孔晟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士子,的确就是手到擒来。但就在六子心花怒放、闷棍就要把孔晟敲昏畴昔的刹时,他俄然目睹孔晟蓦地转头,脸上挂着安静带有讽刺的笑容。
孔晟一脚迈了出去,站在台阶上,任凭北风吹着,昂首望着浩大的夜空上那繁星点点。镇上沉寂无声,远端近处竟然无一丝灯光,连一声犬吠都无,到处满盈着暮气沉沉的气味。
老五游移了一下:“好吧,好久没有开张,如果再不干一票,咱哥俩就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穆长风长出了一口气,向堂中一侧的一间房门指了指,表示那两名埋没不轨的伴计就在内里,也就不再客气,向孔晟抱了抱拳,扭头回身上楼去安息。
这不是找死吗?孔晟明知这有能够是一间黑店,焉能没有一点防备。实在他用心走出门去,首要还是为了引蛇出洞。
六子哦了一声,难堪地一笑:“那么,客长就请自便,咱家不打搅了。”
孔晟扫了伴计居住的房门一眼,徐行向前,悄悄翻开了堆栈的大门。门外黑漆漆的一片,北风轻抚,一股寒气囊括出去,孔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然后裹紧了身上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