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留活口,还要看两人的表情如何。
但不成想,孔晟等人似有警戒回绝本店的饮食,更是有人值宿。如此一来,就很难动手了。
老五无声地奸笑着,手里的绳索呼地一声套向了孔晟的脖颈,而与此同时,六子原地蹦起,手里的闷棍也一样带着风声敲击向孔晟的后脑勺。
这是两人行凶多时、演练好久的成套招牌行动:一个绳索套脖颈,一个脑后敲闷棍,两相共同默契,措不及防之下,很轻易被他们到手。
六子神采阴沉地退到了后堂,老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抬高声音道:“六子,这些人不好惹,我看还是算了吧,他们行囊薄弱,估计也没有甚么财物,不如罢休。”
这不是找死吗?孔晟明知这有能够是一间黑店,焉能没有一点防备。实在他用心走出门去,首要还是为了引蛇出洞。
六子眨了眨眼,向正堂努了努嘴:“老子就不信了,这厮还能一夜不睡?先不焦急,等半夜时分,点上迷香,熏翻了再说!”
老五说的是穆长风。
老五透过门缝细心察看着孔晟的动静,六子悄悄道:“老五,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做了这小厮,然后去二楼点上迷香再撂翻了那几个!”
老五咬了咬牙,吐了口唾沫在手掌心,又搓了搓手,“干他娘的!六子,一起上,行动必然要轻,不能轰动了楼上那厮!”
穆长风踌躇了一下:“公子,还是你去歇着,让乌显乌解兄弟来吧!”
六子噗地一声栽倒在地,满脸血迹,口中含混**,两腿只蹬。
老五屁颠屁颠地跑去后堂。
因为对穆长风怀有绝对的信赖,以是孔晟就安然入眠。不过,终归是心中有事,只凌晨时分,他就醒了过来。
在两人看来,对于孔晟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士子,的确就是手到擒来。但就在六子心花怒放、闷棍就要把孔晟敲昏畴昔的刹时,他俄然目睹孔晟蓦地转头,脸上挂着安静带有讽刺的笑容。
六子一瞪眼:“你懂个屁!他们那五匹马,特别是那匹白马,绝对是千里神骏代价连城,如果我们能……夺了此马献给先生,那但是大功一件。”
孔晟扫了伴计居住的房门一眼,徐行向前,悄悄翻开了堆栈的大门。门外黑漆漆的一片,北风轻抚,一股寒气囊括出去,孔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然后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他是侠客,可不是铁打的金刚,一样需求歇息规复体能。不过他行走江湖多年,风俗了餐风露宿,值宿半夜也能撑得住。
一楼堂中偏房内的老五和六子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前半夜,穆长风一向充满警戒监督紧守在门口,宝剑都在悄悄出鞘,两人不敢轻举妄动。直到现在,听到穆长风回房安息而竟然换了那文绉绉弱不由风的士子少年来值夜,这让他们感到机遇终究还是来了。
穆长风双眸展开,似笑非笑道:“伴计,某家不困也不累,你且去,不消管我。”
孔晟一脚迈了出去,站在台阶上,任凭北风吹着,昂首望着浩大的夜空上那繁星点点。镇上沉寂无声,远端近处竟然无一丝灯光,连一声犬吠都无,到处满盈着暮气沉沉的气味。
六子张大了嘴,那声惊呼还未出口,就被孔晟一记重拳击出,正中他的面门,打在鼻子上,这一幕就像极了《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中所描述的普通无二――“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