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顺乡是豪杰冢,若孙儿耽于私交,带累府中大事,须写和离书,送她出府。”韩蛰记起旧事,声音愈发僵冷,话锋微转,“但祖父也曾承诺,不伤傅氏性命。”

见韩蛰退回远处,趁着旁人再开口担搁他用膳前,叫刘英宣布退朝,仓促走了。

门扇哐的重重关上,扇得烛火乱扑。

现在, 韩蛰劈面将这阴暗挑破,让人尴尬之极。

“也不是空口指认。”有御史上前,恭敬道:“臣受命监察百官,曾留意范自鸿平日行事,事发前他与唐敦来往过密,确有证据。”

韩镜嘲笑不答,豁然回身,从书架角落取出卷书,从中抽出张纸。

祖孙间的争论只在府内,朝堂之上,仍同心戮力。

那一瞬韩镜才蓦地认识到,数年历练后,韩蛰已不是当初的少年,纵会与他商讨大事,却不再任由摆布。经心教养的幼虎已然长成,魄力手腕乃至在他之上,原该为之欣喜,韩镜却从中觉出种老骥伏枥的悲惨。

韩镜盯着瓷杯上极细的裂纹,皱眉时,额间皱纹愈深。

韩镜拍案而立,神采青白交夹, 微微抬头看着韩蛰冷厉的神采, 脑海里倒是当日相府后园, 唐解忧哭着求他庇护,却被韩蛰狠手杀死,满眼惊骇的撞在墙壁,香消玉殒。那场景曾数番入梦, 将他在甜睡的夜里惊醒, 独安闲空荡的庆远堂盘膝而坐,回想唐解忧初入相府时的灵巧,临死之前的偏执。

韩蛰端然拱手,“不如暂夺他职位,交京兆尹查问。”

出宫后往锦衣司走了一遭,将积存的公事措置毕,直到晚餐后暮色深浓,他出了锦衣司,未回相府,却随便点了两人跟班,骑马出城。到城门外沿官道奔驰一阵,叮咛侍从去处事,他拨马拐向岔道,却在暮色中,往别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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