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轻手重脚地走出来,见永昌帝一脸肝火的坐着,也没敢说话,只奉茶上前。

范逯闻言大骇,忙跪地哀告,永昌帝倒是肝火满胸,看都不看。

散朝后,韩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端然往锦衣司去。

甄嗣宗夙来油滑,不急着答话,只沉吟思考。

“范逯行事不正、纵子行凶,可都有真凭实据?”

那御史续道:“这事在坊间闹得沸沸扬扬,臣留意访察,百姓颇多怨词。范自谦畴前就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因打伤了人关在锦衣司,蒙皇上恩情才得以出狱。现在他不知改过,当众行凶伤人,年前还曾放纵豪奴强抢民女,女家迫于威势敢怒不敢言,痛恨极深。”

后宫里两位宠嬖的女人,甄家和婉本分,旁人没半点不满,那范自谦却频频肇事,刚出狱就闹出这等事,被御史拿到百官跟前来吵,一声声的,巴掌般落在他脸上。

韩镜倒是老谋深算,当着甄嗣宗的面,摆出举贤不避亲的态度,历数韩蛰入仕后的政绩功绩,保举他升任门下侍郎,兼任锦衣司使之职,为君分忧,安稳朝政。

但除韩蛰而外,满朝高低却找不到合适的旁人。

但等甄皇后的儿子诞下, 永昌帝却仍毫不踌躇地立为太子。

这类小事,永昌帝平常是不会在乎的。

床帐里情浓缠绵时, 哄女人的话不须费半点银钱, 永昌帝天然松了口风,换来范贵妃愈发殷勤放纵的服侍,日夜欢愉似神仙。

这类暗里来往的事,多是锦衣司暗桩盯出来的,永昌帝无据可查,却下认识信了。

施礼后端但是出,到得殿外,在丹陛旁稍稍立足。

――范家虽有河东兵权,远水难救近火,客岁冯璋反叛时自顾不暇,也没能给他出半点力。倒是韩家率兵南下,力挽狂澜,韩镜也筹划朝政, 帮他管束着各处节度使不肇事, 连同那些言官们, 也都肯卖甄嗣宗和韩砚的面子, 不在朝堂给他挑事。

他走得无声无息,那身冷厉刚硬的气势却半点未曾收敛。

范逯一去,门下侍郎之位便空了下来。朝堂上的琐事永昌帝当然没耐烦去管,这等大事却不能回避,整日里沉湎在马球斗鸡场,百官的才气德行他都不清楚,也只能就教两位左膀右臂。

韩砚才说了最要紧的几件,永昌帝的脸就涨红了。

唐敦仿佛发觉,遽然睁目,便对上韩蛰冷沉的眼睛。

韩蛰淡然偏过视野,徐行走远。

暗淡的监狱虽不及锦衣司的阴沉可怖,因唐敦身份特别,被安排在监狱最深处,氛围也颇森冷。韩蛰挥退狱卒,隔着精密的铁栅栏,打量里头盘膝阖目而坐的人。

现在范贵妃身子日趋沉重,范自鸿又诡计介入禁军,莫非是想摆荡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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