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点了点头,“娘舅和舅母都好吗?”

“很好。”宋重光顿了一下,“你呢?”

易碎的蜜语,远不如美食让民气安。

他稍作考虑,便叮咛樊衡带人先行回京,他却孤身一人拐去金州,给傅益道贺。

毕竟好久好久之前,她也曾喜好过他,经心全意。

……

见地过韩家长辈的态度后,令容便晓得,那府里除了杨氏,没人对这门婚事对劲。哪怕是夫君韩蛰,虽没给她使过神采,待她的态度也不算靠近,只是扛着伉俪的名分对付罢了。是以此次回府给哥哥道贺,她本来就没希冀旁人会来。

墙那头宋重光温馨了半晌,抬步往洞门走。

整整一年没见,她又长高了些,面貌愈发娇丽,身姿袅袅婷婷,比起畴前的贪玩天真,又添了些委宛娇媚的神韵。他有些挪不开目光,解释似的,“表哥的喜信传来,本来父亲要亲身来道贺,因才升了官职走不开,只叫我过来。刚才喝了点酒,感觉头晕,就来这边逛逛。”

红菱嘿嘿的笑,“前几日做多了鱼,忍不住。今晚做一道鲤鱼片吧?夫人爱吃的。”

令容不为所动,只施礼道:“表哥这话冒昧了,请回吧。我先走了。”

杨氏脱不开身,当即允了所请,还派了两个得力仆妇,备了礼,跟着令容回金州道贺。

一道洞门,往里是内眷住处,往外则通向外宅和花圃。

令容内心一紧,随便理了理衣衫,便跟着温姑往赏花厅走。到得那边,就见韩蛰负手站在厅中,神情虽清冷如旧,却也不算太差,乃至另有那么点客气收敛的味道。

“嗯。”

靖宁侯府虽式微式微, 自两府攀亲后, 却也非常诚恳。前次回门, 他特地提了田保, 靖宁伯会心, 将那恶劣肇事傅盛看得很紧, 这小半年也没闹出过事情。令容年纪虽小, 脾气却灵巧,两人相处么……也算和谐。

“跟你一道回吧,不急着赶归去。”韩蛰淡声,喝了半口茶。

令容点头,“还是想吃花篮鲈鱼。”

如果她的夫君不是韩蛰这般冷硬冷酷的脾气,按父亲的夷易近人,翁婿怕是能成忘年交吧。

这多少让令容欢畅,因而体贴了一下,“夫君这趟出门,统统都顺利吗?”

傅益苦读数年,边幅生得好,也许是辞吐合了永昌帝的胃口,虽不在一甲之列,却也是二甲第一,恩赐传胪。比起状元、榜眼、探花,二甲的风头稍弱了些,但傅益年才十七,能有如此成绩,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令容站在花厅外,瞧着渐远的背影。

令容便点点头儿,“我出来前已经禀明母亲了,能够在家多住几日。”

这整整一个月里韩蛰逗留河阳, 便是为了此事。

“既然到了金州,岳父安排就好。”韩蛰点头。

却没想到,韩蛰竟然会亲身来给哥哥道贺。

她甚少这般说话,畴前或是撒娇,或是软语,哪怕活力也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客岁端五时她态度骤转,宋重光只当她是因韩家的婚事不豫,才使性子负气,现在她还是这般冷酷疏离的态度,就不是使性子能解释的了。

即便隔了一年,那些隔世的芥蒂还是横亘,令容并不想伶仃跟他说这类事,转而道:“表哥可贵来一趟,哥哥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定会留你住下,晚些我再就教娘舅的近况。宴席还没散,表哥快回吧,别叫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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